殿内并未因沁贵妃母子的离开而产生不欢快,反而更快活几分,除却温圆圆与二公主脸色不大好,旁人都没有丝毫影响。
太后甚至乐呵呵道:“哀家看着现如今儿孙满堂的模样,心里很是喜欢,穆儿在外多年不见,哀家今年能跟他一起过中秋,真是高兴。”
皇帝闻言便道:“母后高兴的话,以后年年都让阿穆回来。”
“又胡闹。”太后摇摇头,“穆儿在应天府是做正事的,日理万机不比你清闲,让他跑回来陪我过节,谁帮他干活?”
“朕算是看出来了,母后只疼孙子,不疼儿子!”
“胡说八道!你日日在我跟前,自然不如穆儿稀罕,这也要抢吗?”太后笑骂,“不知所谓!”
沈穆跟着道:“父皇不说疼我,还跟我争宠。”
大过节的,皇帝亦不愿意扰了母亲的兴致,便笑道:“父皇疼你就是,来人,将朕那把宝剑拿来赠给太子,让他出行之时带着,以备防身之用。”
皇后笑问:“是陛下那把碧玺剑?”
“是。”皇帝点点头,“跟着朕十几年了,今儿送给你,可不能再说闲话了吧。”
沈穆微微一笑,“多谢父皇。”
“你倒是不客气……”
“跟自己父母,有什么客气的?”沈穆轻笑,“父皇是我亲爹,送我东西理所应当,我客气什么?”
皇帝闻言没有生气,反而撑不住笑了,“就这小子,昨儿在御书房冷着一张脸,把好几个老家伙吓的不行,就该给他们瞧瞧今儿的样子,让人问问他,还能不能撑住那张冷脸。”
沈穆俊美的脸上含着笑意:“父皇说的没有道理,跟自己父母,当然与旁人不同。”
“那父皇对待臣子们都威仪赫赫,但到了皇祖母跟前,还不是十分孝顺吗?”沈穆辩解,“这本就是不一样的。”
这话说的,令皇帝心中十分熨帖。
阿穆十二岁就去了应天府,八年来回京的次数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可这孩子不仅仅没有怨怼自己,甚至于亲近他更胜旁的子女。
就连他打小宠到大的二皇子,都将他看作父皇,而不是父亲。
唯有阿穆。
皇帝心中叹口气,这孩子仁孝慈和,更难得颇具威仪,又是嫡长子,乃是皇太子,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
不知阿钊和贵妃心中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用脚趾头想想都得知道,阿穆好好的坐在这儿,未曾性差踏错一步,自己为何要废除太子?
皇帝心中暗暗摇头,却没有在这儿说出来,反而觉得若阿钊去抢,跟阿穆去争,或许能让阿穆更有压力,更加优秀一些。
皇帝笑着抬起头,压下心中的想法,又随意与人说了几句话。
沁贵妃和二皇子离开,没了敌人,柳念絮便万分乖巧地坐在太后身侧,侍奉她老人家饮酒用膳,无微不至。
乖巧温顺的少女,配上一张精致绝艳的美丽的容颜,便显得柔美无比,教人心生喜悦。
引的太后更加喜欢她,握着她的手连连夸赞。
夜色已深,太后年迈熬不住,便散了宫宴,让孩子们自己去玩闹。
柳念絮恭恭敬敬送太后和帝后一起离开,回眸时带着甜美的微笑,从温圆圆身边走过去。
温圆圆咬牙道:“柳念絮,你今日为何要下我的脸面?”
柳念絮脚步一顿,惊奇道:“难道不是温姑娘先来找我麻烦?温姑娘倒打一耙的本事,厉害的紧啊。”
温圆圆怒道:“今日连太后都准我侍奉,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说没位置,将我赶出去?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柳念絮好脾气地笑笑:“是吗?”
她漫不经心一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话;“我纵使恶毒又如何?我的夫婿是大庆朝的皇太子,在应天府执掌半壁江山,而你的夫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