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结婚。
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无法面对乔大海和姚长雁。赌气闪婚已经是大逆不道,婚礼当天发现未婚夫偷腥,这种事她怎么说出口?父母又该被她气成什么样儿?
坐了几天几夜的绿皮火车,到了广州后托哥哥的未婚妻照顾了一阵儿,她才算是有一个落脚地。被在军队里的乔少天寄来的长信骂了个狗血喷头后,乔乔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稳定下来。
说的简单,做出来难。
直到这时,她这才意识到生活有多不易,自己有多么幼稚人性。
自己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她是市第一医院院长的外孙女,是知名学府中文系教授与国营厂厂长的女儿,用后世的话来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富美啊!怎么会把日子过的这么动荡和被动?
如今回到了十九岁,她已经退出了文工团,幸好还没有嫁人。
乔乔躺回到床上,那个愿望在内心深处翻涌着,叫嚣着,就差被她脱口而出了。
如果……如果可以重新进入文工团就好了!
乔乔是小的时候被姚长雁逼狠了,才对跳舞的事儿喜欢不起来。上一世的时候,尤其是到了十几岁时的叛逆期,她在练舞房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其他人都天天练功,夜夜连功,只有她敷衍着混日子。
这可是军区文工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终点啊?她却不放在眼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既是被打压揉捏狠了,也是被惯坏了。
但是直到她在广州熬过了孤独苦闷和节衣缩食,终于成为舞蹈老师稳定了生活,回头和双亲坦白一切抱头痛哭了一场后,她才真正感知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热爱跳舞的,以前的那些抵触心理无非是被她视作了抵抗父母的武器。
重生前,她就是在去上舞蹈课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这才回到了十九岁。
乔乔正沉浸在思绪里,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是姚长雁。
虽然已经上了岁数,她却依旧保养得很好,除了眼角的一些细纹为其平添了几分岁月的魅力,看起来甚至只像是乔乔的长姐。
姚长雁见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就拧了眉:“乔乔?你怎么在床上呢?这大白天的没事儿干了怎么着?快下来!”
乔乔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姚长雁了,惊喜地直接扑了过去。
“妈!”
姚长雁把女儿抱在怀里,嘴上却还是嫌弃:“干嘛呢?干嘛呢!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你这么毛躁的性子去了婆家可怎么办?”
对啊!婆家!
乔乔吓得一身冷汗,急得抓住姚长雁的袖子:“妈!我想跳舞!”
姚长雁眼皮一跳:“你说你想干啥?!”
乔乔就快把眼睛眨巴坏了:“跳舞!”
姚长雁把她的手从袖子上呼噜下去,大骂道:
“你胡扯!从小就逼你跳舞,你跳了吗?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给你做胎教,你三岁的时候我就把你丢到舞房接受熏陶!你在文工团当了四年的学徒兵,四年里哪天不是挂着两行泪跟我闹!天天说跳舞太苦了太累了,你再也不要去吗?”
乔乔思及自己过去是真的不懂事儿,也急了:“可我现在要跳舞了!我真的想跳舞!妈,你不让我跳舞的话,我会死的!”
姚长雁忍了忍没忍住,手就往闺女身上掐:“你还跟我闹!寻死觅活地给谁看呢!”
乔乔痛得泪花都冒出来了,却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照样儿梗着脖子吼:“跳舞跳舞跳舞!我要进文工团跳舞!我要去前线给战士们做演出!我要跳进人民大会堂!”
姚长雁把手一松,看着揉胳膊的闺女,心里五味杂陈。
乔乔说的话都正对她的心思了,这些曾经也都是自己少女时期的梦想啊!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从女儿小的时候就督促她跳舞,一定要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