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肖旭哭着跪坐在地上,“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我,陈潜要搞死我。”
黎嘉洲和陶思眠默。
知道自己儿子被同学投毒,宋文信父母几乎站不稳。
他们颤抖着在解剖书上签字,得到了被提前预知的结果。
警方提审室。
肖旭嗫嚅:“宋文信对自己项目和方向把控度很高,DL医药集团对宋文信研究的免疫球蛋白很感兴趣,有高价收购专利的意愿,陈潜给宋文信提过,医药集团如果高价购买专利,相关药物的价格一定会一提再提,宋文信不愿意,陈潜和宋文信生了罅隙,”肖旭环视一圈,“陈潜示弱和我建立亲近关系,引导我给宋文信投毒,允诺至宋文信生活失序主动离开项目后,他会给我免疫球蛋白项目提成以及100万项目启动资金。”
所有人看向陈潜。
陈潜你不急不忙:“首先,肖旭确实有天赋,在免疫方面嗅觉也比较敏锐,他和宋文信同年的话,可以和宋文信旗鼓相当,他和宋文信有前后竞争关系,有充分的犯罪动机。”
“其次,我在交大这些年捐给国家的专利有13项,其中含两项突出贡献奖,宋文信之于我是左膀右臂,是学生,是孩子,肖旭说我和宋文信因为高价买卖专利起争执,简直无稽之谈!”陈潜掷地有声,愤而拍桌。
“第三,肖旭很早就表现出躁郁症和臆想症倾向,我在宋文信坠亡第二天,3月29号就来警察局做过备案。”
肖旭呆住了:“我不是,我没有,陈潜……”
陈潜看着肖旭:“嫉妒让你变成魔鬼,我太痛心了。”
在陶思眠引导下,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肖旭身上。
肖旭眼神闪烁。
“如果出了意外,我会给你开精神异常证明,你不用付任何责任,两年后到DL医药集团研究室,入职同样有一百万安家费。”
陈潜的话回荡在耳边。
当时肖旭和陈潜在无菌室,没有手机,没有监听,没有录音。
可现在。
如果他不承认精神异常,就等于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十年以上。
如果他承认精神异常,等于毒是他下的,锅是他背的,陈潜择得干干净净,没有后路更没有安家费。
肖旭大叫不止,崩溃地摔坐在地上。
陈潜端端正正朝黎嘉洲和陶思眠鞠躬:“谢谢你们的坚持和带给大家的真相。”
“对了,”陈潜想到什么,看向陶思眠,“如果你需要复学,我可以给总务处写信。”
陶思眠:“不必。”
陶思眠和黎嘉洲相视心悸。
所有人都知道宋文信的死没那么纯粹,所有人都知道和陈潜相关,偏偏陈潜滴水不漏,过错全都在肖旭的嫉妒上。
一纸精神异常证明横亘在上,所有的黑暗被彻底埋藏。
随着肖旭被开除,陶思眠办完退学手续,事情仿佛已经落下帷幕。
宋文信的葬礼很简单,只有父母和朋友,寥寥地站在草坪上。
落盒填土立碑。
墓志铭写的有幸许国,不负少年。
春雨细如牛毛,润湿墓碑,朋友献花,鞠躬。
香烛落灰,云烟散去,宋文信曾经那些嬉笑怒骂好像跟着散去。
雨后放晴,碧空如洗,天空荡荡的,好像宋文信不曾存在过。
黎嘉洲平静地陪宋文信父母处理完宋文信的档案、学籍、户口,回到车上,陶思眠侧身抱住黎嘉洲。
黎嘉洲嘴硬,故作轻松地笑:“前前后后弄了这么久,早就难受过了,我没事。”
陶思眠什么都没说,只是碰了碰黎嘉洲的头发,黎嘉洲伏在陶思眠怀里,没有出声。
陶思眠肩上的衣服润湿一片。
陶思眠以为黎嘉洲为结果难过,只有黎嘉洲自己知道。
为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