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有许多问题,她无法自圆其说。
比如,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对张真人的怀疑和戒备,仿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既然暗中几次交手都不能将对方看个仔细,现在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也无不可。
至少她说的一点是对的,找到那个幕后主使,才是他和她首先要去做的。
这样互相猜测和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徐清欢没有兜圈子,直接道:“宋公子为何查此案?”
宋成暄道:“我与广平侯世子相识,前不久广平侯世子送了一封信给我,让我来西北一聚,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广平侯世子却不见了。”
徐清欢仔细思量:“我听说广平侯世子爷在朵甘思打了个胜仗,”说着微微一顿,“照这样推算,带兵打仗的应该不是广平侯世子。”
“带兵的是我。”
她推断的痛快,他承认的也很利落,他的口气听起来比方才要温和,却有一种强硬、果决的味道在其中。
“是广平侯世子告诉宋公子,有副将要逃去朵甘思,宋公子没有看到世子爷,却暗中查出那副将果然有此打算,于是带兵解决了副将。”
说完这些徐清欢叹了口气:“这么看来,世子爷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世子爷将宋公子请去西北,可见他认为事关重大,并非一句两句能说得清,这样费心请来援军,他若是行动自由自然会来相见。
这样看来,谁向广平侯世子爷下手,谁就该是幕后主使,不管是谁,恐怕都与西北的战事有关。
真的是这样的话,徐三的动机也能解释清楚,他着急将税银从曹家带出,就是为了充当军资,宋公子能够代替广平侯世子带兵平乱,自然早在东南建功立业,以宋公子对战势的了解,想必已经暗中对西北暂时有了布置和防备,现在只要抓住幕后之人就能为西北除掉隐患。”
一顶高帽戴下来,以为他就会因此受牵绊。
宋成暄道:“如果徐大小姐将宋某想的这么大义,恐怕你会失望。”
徐清欢微笑:“在奸细和宋公子之间,我好像没得选择。”
说话间,驿馆已经到了。
孙冲见到徐清欢等人立即迎了上来。
徐清欢道:“与在凤翔时一样,一个死士,一个探子。”
孙冲脸上还有没有擦掉的血迹,垂头丧气地道:“死士死了。”
徐清欢笑道:“好在探子已经被这位宋公子抓到了,我们这一次也不算无功而返。”
“宋公子?”孙冲有些惊讶。
宋成暄身边的护卫永夜上前道:“我家公子是刚刚上任的泉州招讨使。”
招讨使的官职不大,尤其是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就是个闲职,这些年朝廷招揽富贵人家的子弟,经常会将这样的官职放下去,为他们将来升转做准备。
不过招讨使有个重要的职责是招降讨叛,军中有急事不急奏报,可便宜行事。
前世她好像没听说宋成暄任此职。
难不成就是为了正大光明的查案,所以才给自己找到个合适的身份,可见此人比李煦城府还深。
孙冲立即上前向宋成暄行礼,他之前已经知道驿馆里还住着其他人,从车马上看就知是富贵人家。
现在知晓宋成暄的官职,孙冲也就明白过来,这宋家八成就是刚得了晋升,特意进京谢恩的。
“我早知广平侯家女眷会路过此处,”宋成暄淡淡地道,“有意过来相见,是想要向广平侯夫人询问世子爷的下落,之前没有开口是怕太过唐突,如今抓到一个探子,只怕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孙冲从未想过这一节,怔愣了一下立即道:“大人说的是,若是有什么疑惑应该问清楚,可……世子爷……不应该在西北戍边吗?怎么会……”
宋成暄看向永夜,永夜立即将一封书信递给孙冲:“这是世子爷写给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