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律师说:“分两部分,如果是公司内部人员,属泄露商业秘密,职务侵占。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但如果金额这么大,再轻判也是十年起步。”
语毕,孟惟悉和齐明安静,三人齐齐望向宋彦城。
他在宋家的恩恩怨怨,这么多年,一直在忍耐与等待。孟惟悉问:“有动作了?”
棱角分明的麻将在他指间轻旋,宋彦城没说话。
魏律换了个问法,“如果宋锐尧出事,你想他判几年?”
宋彦城抬起头,目光如冰锥,“死在里面。”
孟惟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睡觉的黎枝,又把头转回来,皱眉说:“注意点。”
宋彦城把指间的麻将往桌上一推,平静道:“再玩两把。”
麻将声响起,又恢复如常。
沙发上的黎枝没睁眼,心跳却如锤头击砸,现在还未平息。她以为是幻听,但宋彦城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犹在耳边。
她快忘记,阴冷无情也是宋彦城的一部分。
牌局散场,一行人乘电梯去停车场。宋彦城牵着黎枝走在最后,孟惟悉笑着调侃,“注意点儿啊小梨子,明儿带彦城上头条。”
黎枝顿时顾虑,刚想撒手,就被宋彦城用力按住,“这里进不了记者。”
黎枝点了点头,“我也没那么红。”
“人家夫唱妇随,孟儿瞎捣蛋。”魏律揽了把孟惟悉的肩,把这个柠檬精给架走。
宋彦城没搭腔,黎枝也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等三人开车走后,宋彦城才对她说:“上车。”
黑色卡宴像潜伏的兽,在等着她入口。
黎枝沉默坐上副驾,门还没关紧,宋彦城越过中控台,拉起安全带绕过她腹间,“咔哒”一声给扣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到了后调,迷情又冷傲,乍然入鼻,闻得黎枝汗毛都立正了。
宋彦城异常平静,问:“今晚还有工作?”
“没了。”
“明早要早起?”
“不用。”
宋彦城便不再说话,单手转着方向盘,熟练将车倒出库。雨夜的海市交通顺畅,挡风玻璃上的雨水珠子被刮成细小水流。偶尔有光影在上面映出一团旖旎彩虹。
到温臣公馆,停车,进电梯,宋彦城和黎枝都没说一句话。解开密码锁,黎枝甚至定在门口处不肯动。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也知道大势已去,身后这男人可能不会放过她。
她愣着不动,宋彦城掌心贴住她后背,不算温柔地把人半推进了门。门关,从后袭来的拥抱以及铺天盖地的亲吻便同时发生。
宋彦城个儿高,长手长脚的特好发挥作案,两手抵着墙壁,把黎枝困在怀抱中。舌尖温度像是从春夜辗转到了三伏天,烫人的很。
黎枝并不太享受这个吻,太具侵占与霸道,她被迫承受,毫无还手之力。
“宋彦城,宋彦城!”黎枝费尽力气换得一口气的空闲,语调都变了,喊他的名。
宋彦城冷静极了,每看她一眼,就像多写一遍势在必得。男人要跟你来横的,压根儿承受不住。黎枝有点怕了,嬉笑无形地跟他撒娇卖软,“你怎么跟个野人一样?你是帅哥耶。”
宋彦城哦了声:“帅哥也要坐爱啊。”
“……”黎枝脸颊绯红,“你,你。”
“你都能说开房,就不许我说坐爱了?”宋彦城边说边松领扣,深灰色的衬衫在不开灯的玄关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粒扣子解不开,宋彦城直接把它拽下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光,衬衫扣摇摇欲坠地连着丝线,吊在衬衫上不肯坠地。这样的宋彦城看起来就是个斯文败类。
黎枝抵着墙,背上的汗像要沾湿穿透这水泥钢筋。她抓紧自己的衣服,低着脑袋,不愿撒手。
宋彦城薄唇抿了抿,似诱似哄,“枝枝乖,我没有特殊癖好。”
黎枝抬眼,不确定地瞄了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