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皆往明秀宫。”
“明秀宫?”长公主摇头,“明秀宫四周皆是平缓之地,无险要可守。就算有豫章王兵马,若诸侯王或皇后来犯,只怕也守不得多时。”
我笑了笑,道:“长公主此言甚是,只是去明秀宫的并非圣上,而是皇后。”
长公主一惊:“怎讲?”
我说,“昨夜奴婢在昏迷中,遇见了先人驾临。他告知奴婢,近日萤火守心,天机有变,须反其道而行之。而梁王既然要对皇后动手,皇后那边,则大可交由梁王去对付。圣上稳居宫城,有豫章王兵马拱卫,可高枕无忧。如此一来,太后亦在豫章王护卫之中,公主可安心。”
长公主没有说话,皱着眉思索,目光灼灼。
“如此说来,我等大计都在豫章王手中。”好一会,她说。
“还有秦王。”我说,“只要圣上顺利主事,无论豫章王还是秦王,皆不足为患。若蔡太医的药对圣上无用,那么无论是豫章王、梁王还是诸侯,在秦王面前都不会死撑。奴婢先前所言上下二策,仍相辅相成,并无变化。”
长公主看着我,好一会,点了点头。
“可如何让皇后去明秀宫?”
我说“皇后会去,时机就在不远。”
“哦?”长公主问,“何时?”
我说:“此乃天机,不可明言。不过时机一旦来临,皇后必然也要对皇太孙动手,那么中宫党羽便离覆灭不远。而公主若此时答应皇后提的婚事,不久之后定然要因此落人口实,确是不好。皇后提亲,不过是急于为废立之事寻求支持。所谓欲擒故纵,公主不若吊着,皇后必还会向公主示以更多好处。”
长公主犹豫了一下,道:“那南阳公主……”
“只要公主成事,为公子安排什么亲事不可得?而若皇后得势,将来便是悔婚,也不过她一句话。”我说,“公主与其操心南阳公主,不如加紧联络秦王和豫章王。奴婢这两日不在府中,不知蔡太医那药如何了?”
“那药已经做好,”长公主道,“只是还要试药,须得再过几日。”
我哂然。长公主果然狠,那些都是毒物,为了给皇帝铺路,她倒是想得周全。
“宁寿县主昨日来赏花,告知我豫章王已暗中调集人马,可为圣上呼应。”长公主道,“至于秦王,今晨我入宫时,董贵嫔说她兄长都安乡侯董禄已经往辽东传书,只是未说有几分把握。”
我了然。听说秦王有专人养信鸽传书,想来他那边的消息也不会等太久。
“秦王乃精明之人,审时度势之事,他自会有主意。”我说,“还有一事,公主须早做准备。”
“何事?”长公主问道。
我说:“蔡太医要医治圣上,则须得入宫。奴婢听子泉公子说,圣上寝宫之中,有太医署的医官每日轮值。蔡太医曾在太医署任职多年,音容相貌,恐怕同僚皆已熟悉,须得想办法将寝殿中的医官调开才是。”
长公主道:“你可有对策?”
我在太极宫中无甚消息来源,自是无从安排,此事交由长公主去做更好。
“想来此乃关乎圣上切身之事,奴婢先人无从示下,而奴婢试图卜问,卦象亦乱而无解。”
长公主想了想,道:“此事当有办法。太极宫宫正潘寔与圣上面前侍奉的内侍杜良,皆圣上做太子时就跟随多年的老人,可托付信赖。我会与子泉商议此事,让他着手安排。”
桓瓖那样的人,只要他愿意,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呼兄唤弟。此事交与他,倒是妥当,也正好免得他老来找我。
“如此,当是最好。”我说。
长公主看着我,忽而道:“霓生,你曾说过此事完毕之后,若要清除罪孽,唯有将你放归,由你承担罪孽方可得免,是么?”
我心底一动,望着她,道:“正是。”
长公主莞尔,从旁边的案上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