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知道他已经把话给听了进去,米仙仙也就忽略了手背上那点些许的微弱的动静儿了。
“我觉着你以后要多笑笑,语气中多些温和,几个孩子还小,当父亲的虽说在孩子面前要有一副严肃的面孔,但也得分人,若是那等皮实活泼的孩子,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自是能镇住他们,但咱们家的孩子打小就听话懂事,又乖巧内敛,你再严肃了些,把他们吓住了怎么办?”
这世上,有人性子外显,有人性子内敛,何平宴恰恰就属于内敛的性子,莫说在几个孩子面前,就是生父生母面前也是一副瞧着有些疏淡的模样。今日那些人说他没心没肺可把米仙仙给气坏了。
上任刘知县听说便是给软和的性子,可自他上任后这整个县衙的风气一再滑落,衙门里外人人耽于享乐,疏于政务,她相公上任后花了多少日夜才把往年的陈杂旧事给梳理了清楚,又马不停蹄的去各村走动,如今柳平县里外人人都打起了精力,瞧着便有精神头的模样可都是她相公的功劳。
何平宴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配合着装着认真聆听。
米仙仙顿时再接再厉:“你看……”刚开了头,手心一阵酥麻。她低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你、你流氓!”
“我跟你说话呢!”
结、结果他竟然捏着她的手指把玩。
何平宴轻声笑了笑,双手把她的小手捧着,高大的身躯微微倾身,靠近了去,声音里带着诱惑在她耳畔回荡:“不提他们了好不好?”
米仙仙耳朵泛起了潮红,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可、可是……”
他一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身:“没有什么可是,你就没发现这几个小子半点都不怕我的么?”
在他刚回来时,小儿子可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的。
“好、好像是这样……”她脑子迷迷糊糊的。
何平宴再不给她机会,把小儿子挪到一边的小床上,倾身过去,红色的床幔遮住了里边的满是春光。
何平宴在几个孩子面前是严父,但他又是慈父,照顾几个孩子从不假手于人,从抱着他们到给他们穿衣做饭,除了偶有在学业上待他们严厉了些,余下连他们手指都没动过一下,几个孩子自是能分辨他的脾性的。
大儿子的脾性实在是太害羞了,这点便是何平宴都颇有些头疼。
不能重,不能轻,轻了他这个当爹的一丝威严都无,重了妻子不满。
清早,何府侧门已经停了辆马车。
三饼提着他的小篮子先走了出来,还不望朝后念叨:“哥哥,你们快些。”
天色尚早,大饼二饼都穿着蓝色的院服走了出来,大饼眉心微蹙,有些犹豫:“咱们真的要去?万一耽搁了进学时辰,孔院长只怕会同爹娘说的。”
三饼撅嘴儿:“正因为不能耽搁进学时辰所以才要提前出门么,咱们现在就过去,等给娘出了气,咱们就赶回书院!”
夜里的时候,几个孩子凑一堆,觉得那叫钟离夏的女子实在是可恶,三饼是个急脾气,当下就表示要为娘出了气。都说何家如今的家主是他们爹,但以后这整个何家都是他们兄弟几个的,作为何家的小男子汉,他们得出教训教训她,告诉她,这何家可是他们的,不能让她进!
“快上马车!”
大饼二饼看了看,只得学了三饼爬上了马车。
米仙仙也听下人回禀了消息,说几个公子连早食都没用便去书院了。
她打打哈欠,眼角还沁着泪儿:“这么早。”
她还有些担心,但想着几个饼身上有银子,身边还跟着小厮,是定然饿不了的,只跟几个丫头感叹。
也太勤奋了。
钟离夏是住在钟家商行的,上边特意腾了一楼置成她的闺房,在嫣红坊内,从县衙大街过去只需用上半刻钟便到了。
这会儿天不过才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