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孝景皇帝时的唐姬也差不多,就是生了长沙王刘发的那个,到死也只得宫人称呼‘唐姬’而已。
刘彻不乐意提太多这个,转头说起另一件事。
“韩让,朕听说这几日阿嫣心情不好?”这种消息说机密算是机密,但刘彻身为皇帝,想要知道却也不难。
这两天陈嫣心情烦躁,下面的人经常触她霉头并不是什么秘密。
“唯唯…明见不过陛下。”韩让恭恭敬敬地说起了自己已经了解到的消息。
“下面无人知晓嫣翁主为何心情不爽,只是这几日嫣翁主确实不愿意出门,往日的玩乐欢宴全都歇了。翁主府中上下也是不解,只能更加小心翼翼…不过翁主倒是不曾责罚人。”韩让说的很慢,但却不会让听话的人有不耐烦的感觉,他们这样的人哪怕就是说一句话的语气、节奏也是最合适的。
刘彻听了轻嗤一声:“阿嫣那个人有威信而无威严,特别是近身边侍奉的人,越是知道她何等心软。少时父皇责罚宫人都会避开她,就是因为知道她看不得这些!她未责罚人才对呢!若是因为自己的事责罚人了,朕倒不知该是何等事了…是天塌地陷了不成?”
随口抱怨了一两句,刘彻才道:“既然刘闳他们几个要去封地了,就办一宫宴罢!韩让,宫宴之事你来办,务必热闹,多寻一些百戏艺人来,以逗乐为要——宴请的人也以刘氏和外戚为主,不相干的就不必请了。”
韩让连忙应下,心中知道这场宫宴表面上是为了几位未赴封地的诸侯王办的,实际上却是为了不夜翁主。说起来,天子显然是不擅长讨人开心的,所以也只能想到举办欢宴,以热闹的场面冲淡不好的心情。
这也正常,对于天子来说,又何曾需要讨人开心呢?事实上,更多时候天子都是被人讨开心的那个。
天子一诺千金,于是一场临时的宫宴很快就策划起来,速度极快。当天才下令,晚上就有许多人收到了邀请。又两天,就真的在未央宫举办了——宫中有钱有人,真要办事的时候总是很快的。如果想要办的事情拖拖拉拉,那只能说明自身地位还不够,想要办的事情别人没有放在心上。
陈嫣也是受邀请人之一(事实上,她才是主角,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刘彻和韩让而已),到了时候自然带着陈如意小朋友来了。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要过来,最近她的心情怠惰,脑袋里想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但她这里是韩让亲自告知的,可见重视…心里想着就是一场夜宴而已,来就来呗,于是就来了。
她来的时候已经比较迟了…其实按照提前告知的时间,她并没有迟到,只是大家都是提前过来了,这就显得她迟了。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就算心里颇有微词,也不会放到脸上。
只要你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成为了‘红人’,那见到的恐怕都是宽容、温和的‘好人’。
大家都是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面孔’的。
刘彻这个时候正在教导三个即将去封地的儿子…说是教导也不正确,教导这种事情只能是天长日久慢慢来,临到最后说几句教诲之言管什么用呢?所以刘彻也不过是走程序教导一二,说几句规劝的话。
比如要好好管理封地,比如要勤政爱民,比如要忠君爱国…不能说是正确的废话,但这种话过去肯定已经听过无数遍了。若是懂得其中意思的,不用多说也会遵守。若是心中早有想法的,这个时候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用。
而恰好,高族血脉,刘氏子孙,大多属于脑后生反骨的那种类型。
翻看历史就知道了,宗室谋反像汉室这么频繁,平均规模这么大的,真的不常见了!
刘彻教导,或者说训话差不多的时候就有宫人在耳边轻声禀报了什么。刘彻抬头,果然看到陈嫣施施然从外入殿内,这个时候正在往主位这边走——刚刚过来,拜见天子、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