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认为是绝对真理的东西。
公孙弘之所以能够这样泰然处之,他认为有他特殊人生经历的功劳——等到他正式开始读书,将某一门学说彻底刻在心里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一套自己原本的思考方式。这样一来,后来刻上去的东西自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而对于那些自小学习某种学说的学派领袖来说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们一方面能够想清楚这个道理。另一方面,内心也会反复煎熬!
他们原本也是能为了自己的‘道义’去死的少年,但有朝一日告诉他们,没有什么道义不同,一切的不同只是立场的不同、利益的分歧!而他们现在接过了领袖大旗,于是还得将这一切延续下去!
两边拉扯,纠结、抑郁、脆弱…内心煎熬啊!
桑弘羊脑子里全都是陈嫣方才的样子,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从刚才起就没怎么松开过,已经全是汗了。
“翁主若是个男子就好了!”他忽然扼腕叹息。
“嗯?”公孙弘不太明白思路怎么跳到这里了,是他已经抓不住年轻人的想法了吗?
桑弘羊相当认真,一字一顿道:“若翁主是个男子,便能追随于她了!”
他见过生病脆弱,一丝风似乎都能要了性命的陈嫣,也见过了头脑清晰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可怕的陈嫣。
最最最最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是弱小的陈嫣,还是可怕的陈嫣,他竟然都有追随的念头。
前者类似于朋友间的保护…虽然彼此之间有着地位的差距,但他们两个都不是在意这个人,所以在相处中他们确实已经成为朋友了。当看到陈嫣的脆弱的时候,桑弘羊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得去做些什么,就象普通人也会因为朋友义气为对方出头,都是一样一样的。
后者则更类似心服口服了!如果可以,他是愿意在陈嫣手下做事的。
但陈嫣是个女子……
纠结着,过了好一会儿桑弘羊才渐渐松开了眉头…不是他已经不介意这件事了,只不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才多大,陈嫣又才多大,时间还很长,关于这件事他还能够慢慢去想清楚自己的内心。
而且…“其实也不是那么值得在意,女子又如何了!以前若是有翁主这样的女子,如今肯定也是一桩故事!”桑弘羊像是在说给他人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嘟囔着。
公孙弘离的足够近,倒是将这个学生的诸多嘟囔、嘀咕全都收进了耳朵里。前后一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心中忍不住叹,到底是少年人,所以才能做这样想!一腔热血动了念头,哪里会去管合适不合适!
他公孙弘的人生走到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他没有别人好身世,少年时代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才华,经历了很多最终才找准了自己的路。到如今,他是个什么本钱都没有,连‘年轻’都已经不再的人了。所以他的行事会格外谨慎,无论有什么想法,都会屈服于更加理智的现实。
分析利害再三,做出一个最最‘聪明’的决断。
桑弘羊不一样,他有好出身、好天赋,更重要的是如此年轻!他可不会去想事情是不是太荒唐了一些,又或者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他只是因为内心在某一刻触动了一个想法,然后就深深种下。
忽然手头的钓竿微微扯动,是一种上了力气的感觉,钓鱼好手公孙弘自然知道,这是鱼儿上钩了!连忙眼疾手快地收线,一刹那的功夫,一条比手掌还长的银鱼飞到了溪边草地上,还扑腾了几下。
公孙弘大笑着道:“果然是愿者上钩!”
鱼扔到鱼篓中,公孙弘收拾了一班钓具,显然是准备离开了。这引来桑弘羊的奇怪,“老师这就走了吗?”
才钓了一条鱼,而且时间也不长,这个时候就走吗?
公孙弘拍了拍鱼篓:“一条鱼足矣!正好烹饪成鱼羹!”
看到桑弘羊还拿着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