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没想到胡小弟拉着胡幽的手就跑。
等到了胡大伯家,并不是走大门进院子,而是绕到了后面,在一堵带窗户的墙底下停了下来。
胡小弟用手指了指上面的高窗户,啥话也没说,就蹲在了窗户下面。
胡幽也挨着胡小弟蹲了下去,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正好听到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胡幽一听是胡大伯,也就是村长的声音。
“唉,爹,你说这咋整,这事儿闹的。”
胡爷爷“啵啵”地用力吸了几口旱烟,想了想,才说,
“人捆起来了?”
胡大伯立即就说,
“捆了,连夜就捆紧实了,放在学校的仓库里了,有人看着。”
“嗯。”
胡爷爷又用力吸了几口烟,眼神飘忽,慢慢地说。
“这个事还有谁知道。”
胡大伯又立即说,
“符生,他昨天第一个在那里的,然后把那个男的连夜带走了。唉,爹,你说这咋整啊,那男人是个罪犯哇。”
胡大伯大概一辈子都没碰到这种事儿,偷人都偷到罪犯了,想想就害怕啊。
一村子人,都要被这对狗男女害苦了哦。
胡爷爷毕竟是经过大浪的人,没一会儿就有了主意。
“村子里还有谁知道这事,这才是最要紧的。”
胡爷爷的声音特别低沉,明显这会儿心情也挺沉重的。
“没了,没了。”
胡大伯连忙说着昨天的事儿。
“昨个儿我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带着几个自己人,去了柳五媳妇家,正好看到了符生。再没外人,没了。”
胡爷爷点点头,对胡大伯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
“没了就好,那这个事儿就好办了。”
胡大伯发愁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一点儿,
“爹,那咋整啊,咱胡家村一直是个清清白白的村子,外面那些村村沟沟的,哪个不羡慕哪个不眼馋。到今天这地步了,不能毁在咱手里哇。”
“磕、磕、磕。”
胡爷爷把手里的烟锅子,在炕石的石头上连磕了几下。
胡爷爷就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几个村干部,那几个人都不断地点头,而且意见都差不多。
“我们都听老村长的,您说的办法,肯定是最好的。”
胡爷爷这才点点头,不过他的眉头也皱了下。
“唉,都是为了咱胡家村几百年来的规矩,也是为了咱村子还没嫁出去的闺女们,还没娶媳妇的后生们,也为了咱自个儿能活着堂正些。就只能这么办了。”
胡幽听着觉得心就往下沉,其实按照胡四媳妇说的,找个男人过日子不就好了,咋就非要偷人,还整这么大动静。
胡爷爷的话,几乎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把她嫁了吧,留下来也是个祸害。要是报上去了,就是毁咱整个胡家村了。想想,就这么一个办法了。”
胡大伯立即就说,
“离咱这几百里地,有个山沟沟,那里的老光棍应该不少,嫁是好嫁,但是人跑了可咋办。”
胡爷爷哼了一声,又点了一锅子新的烟丝。
“她咋跑,她不想要命了么。你就问问她,她是要嫁人,还是要被公开斗一斗,让她选。”
现在是只要把柳五婶儿的事儿报上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两说呢。
在村子里,就是家事,一旦捅了上去,就是大事。
胡爷爷对这种情形,是最清楚的,就告诉胡大伯。
“你告诉她,安分地嫁出去,我们胡家村还是她的娘家,她以后有困难,少吃的,还可以回村子领份粮食,要是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喽。”
胡爷爷的话一出,就是直接定了这个事了。
柳五婶儿要嫁人了,五十多岁的年纪,在胡家村里还被传了一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