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见她谈性不高,遂住了嘴,不再提这茬。
这一日之后的时间,苏倾几乎是怀着抑郁而焦躁的心情度过的。这时时刻刻有人伺候却也有人监视的日子,就犹如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仅能活动在这方小天地里,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造访拿回主权的人,那种可能被人随时主宰的感觉,当真是令她过的焦虑而忐忑。尤其是晚膳过后,彩玉她们伺候着她沐浴,苏倾尤为的胆战心惊,神经更是加倍紧绷,唯恐听到外间传来异样的脚步声。
一直到夜深人静,彩玉她们终于给院子落了锁,苏倾方扒着被褥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日,算是安全了……
这样的日子,一晃竟过了十日有余,这么长时间宋毅却一次也未出现在苏倾面前,时间久的让苏倾忍不住生出丝奢望,莫不是那宋毅觉得她不识趣,已经打算放弃了她?或压根早就忘记了她?
且不说那宋毅是否是真将苏倾给暂且给忘了,只消说这总督衙门府上的其他女人,是断断不可能忽略苏倾这个存在的。
总督府靠北的一个偏院中,月娥嘴角噙着抹讥笑看着垂眸抚琴的女子,出言讥讽:“难得此时此刻你还有闲情逸致在此抚琴为乐,想必义父知晓了,也定会对你稳如泰山的姿态赞赏有加的。”
噌的一声,琴声骤然停止。
云舒双手按住琴弦,闭眸长叹:“月娥,你又想干什么。”
月娥剔了剔指甲,狭长的眸子闪过郁色:“自打咱们二人来到这苏州城,大人就神龙见首不见尾,显然是将咱们给束之高阁了。正值双十的大好年华,眼见着就要长长久久的葬送在这不见天日的偏院里,孤独凄凉,孑然一身,你可甘心?”说话间,月娥不由得环视这杂草丛生的偏院,想到当初在京城时因着大人对她格外恩宠,她月娥又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多少大官贵妇都要礼让她三分。如今才不过远离京城几日,大人不顾昔日情分不说竟连义父的情面也不顾及分毫,说冷落就冷落了她,还将她搁在这破瓦烂墙的荒院,让她心中如何受的了这般反差?
云舒听罢,神思恍惚了些,随即摇摇头道:“你我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人厌倦了,咱们又待如何?”
月娥讥笑着将她上下扫视,带着莫名的意味,嗤笑:“是你巴不得被大人这般冷落吧?想为三爷守身如玉?你也不看看自个配不配!”
云舒倏地站起身,颤着手指向她:“你给我滚!”
月娥却笑得花枝乱颤:“哟哟,恼羞成怒了?行,不让我说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明个早晨陪我走上一遭,我就再绝口不提此事。”
云舒冷冷看着她。
月娥慢慢沉了脸:“你愿意在这孤老终身,我可不愿意。而且,你忘记义父的嘱咐了?只要哪日事成,你还怕没有重回京城那日?”
云舒心头一震,转而却有些迟疑的看她:“你舍得离开大人?”
月娥不由抚上自己娇嫩的脸颊,眼神微冷:“我是舍不得大人,可大人舍得我啊……这些日子我算是瞧出来了,大人对我压根没有半分情谊,不过虚与委蛇罢了。与其孤独终老在这异乡荒凉处,我何不搏一搏,拼个京城锦绣繁华来?我月娥生来就应是在那烟柳繁华场的,而非这等凄凉荒地等死。”
想到京城那令她朝思暮想之人,云舒目露哀伤,心中也不复往日平静。抚着琴身,她内心挣扎不已,许久,方似下定了决心道:“此事可以依你。不过,大人既然将你我打发在此地,咱们哪有那么容易出了折扇院门?”
见云舒应了,月娥脸色才好了些,轻移莲步走向云舒,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对策。
话说这日清早,苏倾刚用过膳食,还没等彩玉他们将碗碟拾掇干净,这会子却听到院里隐约传来些喧闹声。因为近些日子她院里一贯清净,冷不丁传来些喧杂人声,着实令苏倾惊得手脚发凉,唯恐是那宋毅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