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偏偏此刻正屋里却没一个人开口出声,本就不甚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寂的落地可闻针响,屋内人的目光隐晦而试探着朝着一个方向瞄去。
宋毅正襟危坐,仿佛丝毫没察觉其他人若有似无投来的试探目光,不紧不慢的持着杯盖轻刮着茶面,啜饮一口罢,方淡淡问:“还剩哪一房了?”
冬雪觉得这压抑的气氛无端的令她忐忑,遂硬着头皮小声道:“还剩下膳房的人在院外候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提到膳房两字后,她明显的感到周围空气一滞。
冬雪回答完后,屋内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寂中。
老太太岁数大了,当真是受不住这般诡异的气氛,暂也不管她那喜怒无常的大儿是何反应了,遂抢先开口道:“让膳房的人进来罢。”
老太太一开口,众人都莫名的暗下松了口气。冬雪也如得敕令,赶紧的出了房门前去唤人。
等人的期间,老太太忍不住偷观察着旁边宋毅,果不其然的见他面上晦暗不明,眼神也时有时无的朝着房门口扫过几眼,顿时心里就有了数。若说夜里头他盛怒归来,她尚无法猜透他怒在何处的话,今个大早就单单他针对膳房的这一举动,若她再不明白,就白瞎活了这么多年!
屋外,柳妈本想带上红燕和福豆一块进去,奈何红燕因之前的事十分打怵进屋面见主子,便死活不肯再往主子们跟前凑半步。柳妈强求不得,只得带上福豆一人进屋磕头。
本来柳妈还心底微微抱怨着这红燕如此上不得台面,主子们又不是凶煞的魔物,何故如此战战兢兢瞻前怕后?可待她掀了毡帘入内后,在感受到了屋里头沉闷压迫又夹裹些许莫名冷肃逼人的气氛之后,柳妈无端的有种如芒在背之感,突然间觉得红燕那番顾虑或许还真是对的。
“老奴携着膳房众人来给众位主子们磕头拜年了!恭祝各位主子们在这新的一年头里,身体康健,四季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柳妈带着福豆跪下磕头,扬声说着拜年的喜庆话。待她话音落下,屋里头似乎沉寂了那么一会子,之后方听到上头传来老太太随和的声音:“好,都好,愿咱们都四季如意!起来,快起来罢,地上凉,跪久了莫要伤着腿。”
柳妈嘴里又说着些感恩老太太仁慈之类的话,跪谢了一番后,方拉着福豆一块起了身,立于一侧。心下奇怪着,也不知是她进来的一瞬是不是看差了,貌似没见着荷香那小妮子的身影?
殊不知老太太心里也有诸如此类疑问。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身旁的宋毅,果不其然见他面罩寒霜,冷冽的目光又三不五时的往门外扫,她愈发的肯定了心中猜测,定是膳房里头的人昨晚惹怒了他,可膳房就这么寥寥几个人,能让他有些上心的也就那荷香丫头一个罢。尤其是联想到昨个晚他有那么段时间人不见了影,老太太几乎可以断定,他与那荷香丫头昨晚必有猫腻。
要真是这般的,老太太心中反而有些宽慰,因为在她看来,她这长子若此番能在女色方面上些心的话,倒是件好事。都快到而立之年了,成天见把自个弄得就跟个清规戒律的和尚般,她这当娘的心里头还真是焦急的犯嘀咕,真怕他一个看开了就剃了头做了和尚去,又或一个不慎被人勾着走了弯道,去喜爱那些个妖妖娆娆的小倌去。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她不是没听她二儿说过官场上个别官员间的那些个龌龊事,这些事放在别人身上她就当听个故事,可若哪日发生在她寄予厚望的长子身上,光想想都头皮发麻哩!所以如今眼见她长子于女色方面貌似有些开了窍了,她心里头甭提有多么宽慰。
思及至此,老太太倒是不急了,乐呵呵的跟柳妈闲话家常了起来。柳妈原先见着屋内气氛沉凝,心头还有些打鼓,这会子见老太太和善的与她说着家常话,倒是慢慢将心头的那丝莫名忐忑放下,逐渐打开了话茬子,说说笑笑的倒是将屋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