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与麦又想到陆敛沉一个人住,他如果真有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而他若是找她求救,她挂了电话耽误他治疗……
于是,深吸一口气,陈与麦接了电话。
“喂。”她道。
接着,她就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她心头一惊,难道他真出了什么事?
只是,就在她要问他是否需要救护车的时候,陆敛沉开了口:“小麦。”
他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倦怠。
陈与麦听到似乎不是受伤,于是也就冷静问道:“什么事?”
“小麦。”陆敛沉又叫了她一声。
他的眼前是无数跳动的星星,在黑暗又寂静的空间里,像极了她眼底曾经的光亮。
陈与麦见陆敛沉只叫她名字却不说什么,不由道:“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那我……”
“小麦,你好久没叫过我‘老公’了。”陆敛沉却道。
陈与麦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片刻后,她蹙眉:“陆敛沉,你喝醉了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说过的,没事不会打搅我!”
可是听筒那边的男人却丝毫听不懂她的话一般,又开了口:“我好想再听一次。”
陈与麦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
看这光景,陆敛沉应该是醉了,既然没受伤不用叫救护车,那她也没有必要听他说这些。
只是陆敛沉还在继续:“我把那个人打了!”
陈与麦要挂电话的动作顿住:“你说贺茗川?”
“不,还有一个!”陆敛沉似乎低低地笑了声,对于自己打架的事情万分满意:“就是那个穿花衬衣,要叫你喝酒的!我出会所就把他打了!”
陈与麦:“……”
她是该夸他还是什么?
陆敛沉道:“他太不禁打了,一直在求饶!”
陈与麦依旧无话可接。
而显然陆敛沉也不需要她说话,第一次喝成这般醉的他,也第一次发现很多过去说不出口的话,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他道:“小麦,我看到你给我的星星了。”
“很漂亮。”
“我现在即使在卧室不开灯,也没事了。”
房间里很安静,陈与麦听着陆敛沉的声音,心头忽而涌起一阵唏嘘。
他好像第一次对她肯定,只是已经晚了。
“那种火山岩石头我知道,能亮几百年,就算我死了,它们都还亮着。”陆敛沉声音变得很轻,在夜色里,低磁的声音带着缱绻的味道。
陈与麦捏着听筒,安静地呼吸着,没有说话,也没挂。
“小麦,我很想你。”
他突然开口,随即仿佛打开了阀门一般,开始重复:“小麦,我好想你,我想你回来,回我们的家……”
陈与麦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抿了抿唇,随即开口:“你喝醉了。”
说罢,又补充一句:“你喝醉了,该睡了,去睡觉吧,等你睡醒,你就会发现今天你做的事、说的话都很荒唐。”
“不。”陆敛沉这一刻却好像个任性的孩子,他冲陈与麦纠正:“我不荒唐,我说的都是真话。小麦,我就是很想你。”
陈与麦无言,片刻的静默后,她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睡吧!”
陆敛沉闻言,随即道:“好,那你早点睡,晚安。”
陈与麦这一刻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醉了,不过他终于不再说那些话,于是她也就道:“好,晚安。”
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陈与麦似乎又怕陆敛沉再打过来一般,直接关了机。
她给手机充电,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是已失去才觉得不习惯吗?对,应该是这样。
更何况,他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