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今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茹蕙咯咯笑着,突然打断:“姐姐将轿子借与旁人,可是等着长孙将军送你回府?”
一提长孙将军,灵沛面上忽然一红:“小丫头又胡沁!”
仔姜瞧了瞧饮溪的表情,便知她听不出这灵沛小姐的用意,心中叹了一声,上前一步,端出宫人一本正经的表情,对灵沛道:“多谢小姐好意,姑娘的家就是皇宫,不必用轿子,外面已备好銮驾,这便回去了。”
几人适才还笑的得意,一听銮驾,脸色骤变。
其中最属灵沛目露惶然,她白着脸,勉强一笑:“先前灵沛并不知晓,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
仔姜漠然瞧她一眼,几个宫女恭敬的跟在身后,随着饮溪出去了。
……
出了这长廊,饮溪方觉胸口舒畅些许。
步子慢下来,她一面抬头望着月亮,一面想着封戎此刻在做的事,难道面对的大臣们也如这些小姐们这般无聊吗?
直直走到了地坤宫,却见那宫门前的灯笼下,立着一个颀长的人影。
他面色洇着潮红,相比较平日里严肃的面容,多了几分不可探知的茫然与柔软。一身朝服衬的身姿越发笔挺昂然,黑靴蹬底,双腿修长又有力。
饮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中团扇在他面前扇了扇:“星阑?”
……
长孙星阑今夜喝了不少酒,同僚劝酒,来者不拒。
他在军中足足六年,将士们皆知长孙老将军的嫡孙滴酒不沾,洁身自好不爱美色,唯一嗜好便是练功,日夜不休,宛如铁人。
可今夜,一个不会喝酒的人饮了许多酒。旁人见他神色清明,只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千杯不醉,殊不知醉与不醉,自在人心。
今夜他借着醉意,提酒敬龙椅上的那位,那人恍若是笑着的,接了他的酒,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长孙星阑喉间皆是苦涩,他抱拳,低头闷声:“臣愿陛下龙体康健,往后年年岁岁人长久,喜乐安康。”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笑着看他:“朕也祝愿朕的常胜将军能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长孙星阑心中一震:“谢……陛下。”
他转身欲离去,又听龙椅上那人宛若闲谈着开口:“星阑,朕幼时便知晓,旁人的东西,觊觎不得。”他笑了笑:“如今见来自有一番道理。朕的一干兄弟叔伯觊觎朕这皇位,如今他们,哪个又有好下场?”
长孙星阑不语。
皇帝面上的笑意便浅浅淡下去:“朕自来便看好你,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
长孙星阑今夜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喝到一抬头,月亮便化作两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他欲带着那月亮逛逛,抛下随处胡乱走着,走着走着,便看到了梦中人。
梦中人今夜甚美,巧目笑兮立在他面前,宛如真的一样。
他对着那人呵呵傻笑,问:“你来了?你终于肯在梦里见见我了。”
宫人们只是看到了长孙将军,仔姜一看,心中便暗叫不好,将军明显醉了酒,正欲哄着饮溪快快离开,却听他惊天蹦出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
那声音不大不小,此处安静,恰好入了众人耳,闻言,皆是面露震惊。
仔姜惶惶稳住心神,回身呵斥:“主子谈话莫要听,更不许乱嚼舌根!你们先退下,我陪着姑娘回宫即可!”
饮溪没有顾身后情形,只对着长孙星阑奇怪道:“为何这样说?你若想见我,晨起上完了早朝,去太清殿找我便是了。”
听话之人却恍若未闻,眸间星星点点映水光,那水光之中有不能说出口的情谊,瞧着瞧着,初时见到她的欢喜便都凝成了痛苦。
“也罢……我凭何身份要求你入我梦里,本就是我一厢情愿。”
饮溪顿了顿,到这里,才意识到星阑今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