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饮溪仙子保证。”
她听了很是满意,乖巧点头,身子缩进绸被中,葡萄似的水灵双眼就这么望着他。
封戎道:“睡吧,今夜我陪着你,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我在。”
他语调低柔,沉稳似月色,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很快便安定了她的心。
她有几日惴惴不得眠,早已累的很了,这床上有一股封戎身上淡淡的松香之气,被这样的气息包裹着,饮溪很是安心,双眼一闭,很快便入了深眠。
封戎在床边坐了一阵,始终看着她的睡颜,手臂轻轻搭在她腰际,若是她梦中稍有不安稳,就温柔的拍两下。
外头夜深了,饮溪失踪几日,封戎便失眠几日,此刻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柔软目光从她身上恋恋不舍移开,再看向账外时,沉冷下来。
……
那人终于走了,他从若笃这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虽未找到饮溪,却很是餍足。
如同这四年来每一次他离开的夜晚,月色很好,冷光韶然,千百年来一如既往的美。这一层结界并不能阻隔这昭昭华光,她每晚都能够欣赏的到。
夜晚的山间冷,若笃躺在山洞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意。
上午那男人的尸身已开始发臭了,气味难闻,可眼珠子睁的颇大,正对着她,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不可置信、惊恐万分。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对着男人青色的脸,呵呵笑出声,越笑越大声,山洞中响起了回音。
凡人是贱种又如何?生死由她定夺又如何?她此时与洞中这些短命鬼有何区别?还不是如同一个脆弱的凡人,被人折磨于股掌,为了这一条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洞□□有多少凡人的尸骨,若笃已然数不清了,从最开始的激动兴奋,到最后来的麻木,她顶着一副神仙的面容,却做着连魔都不屑做的事。
这里是一座结界,专门用来囚禁她的结界,只能进不能出的一座结界。
那人吊着她一口气,将于关进这结界之中,四年,这结界便是魔,不断吸取着她的灵力滋养自己。若笃一朝成了堕仙,惶然至极,她为了那人做下丧尽天良之事,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这世间发生的所有事,天道皆看在眼里。
堕仙堕仙,这字眼曾离她多么遥远,她勤恳修炼,奉大道,尊三清至上,可是多可笑,竟有一日沦落为六界唾弃的堕仙。
若笃当然知道堕仙的下场。
灰飞烟灭,神魂俱灭……多可怕的字眼。
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时她不曾犹豫不曾后悔,此刻,恐惧却刻入了骨血里。
仙生来便比凡人高贵,便是要了几个凡人的命又如何?上天不公,她不该死!也不能死!
若笃不想死,仙寿与天齐,她在九重天之上活了两千余年,从未畏惧过死亡,更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会如此的怕死。她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她要重返九重天,她要恢复仙身,她要报仇!既然天道不公,那便与天道对着干!
四年,她一次又一次引诱凡人入结界,吞噬他们的生魂以弥补自己不断散去的神魂。被她深恶痛绝的凡人虽低贱,却续着她奄奄一息的命。
没了仙骨,再也使不出仙术,那她就重头修炼,修习禁术!
那人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选择这样一条路,而非等待神魂枯竭,他算尽一切,不仅要她养着这吸血的结界,还要她做最低贱的炉鼎。
若笃身上的每一寸骨肉,被那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算无遗漏的利用。
日复一日,她不愿死去,是以不断谋害凡人,尸骨积成山,怨气深重,年复一年,此处寸草不生。
可那人还不满足,每一次侮辱她都选在这洞中。洞中千千万的尸骸一次又一次看着她毫无尊严的匐匍在地,受尽这世间最大的痛苦。
若笃捏了捏掌心,强撑着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