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那御膳房不正是供她一人用的吗?
便是将来正经的皇后,只怕都没有这般殊荣,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饮溪听的懵懵的:“那探花郎家便没有厨房吗?”
仔姜扶额,换了个简单粗暴的解释:“奴婢的意思是,探花郎家没有那么多银钱供姑娘一日里吃十盘拔丝山药,三个糖蒸酥酪。”
这下她便懂了,一听之下颇为替探花郎可惜:“山药与糖蒸酥酪很贵吗?为何探花郎寒窗苦读十几载,都吃不起呢?”
仔姜闭嘴了。
不是吃不起,是经不住你这样日日以量取胜的吃法。
总归捱过了临行前难熬的一日,翌日一大早,天还不亮,饮溪就去封戎寝宫门口蹲守了。
昨夜徐德安并未当值,才从外头入了太清殿,瞧见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蹲在皇帝寝宫前,吓得立时清醒了,走进一看发现是饮溪,这一颗心才落回原处去。
“姑娘怎么等在这儿啊?”
这大清晨露重湿意浓,还有些许冷。
饮溪托腮蹲着不动,有些委屈:“时日不早了,封戎还不醒吗?”
徐德安这便明白她的意思了,知晓她是急着要出宫,心中不由好笑:“陛下当是醒了,姑娘且随奴才进去看看吧。”
她立马从石阶上跳起,兴奋的站不稳,来回跺脚等。
徐德安敲了敲殿门,轻声问了一句,门内小太监便开了门。
一开门饮溪就放肆了,也不等徐德安,顾自蹦跳着走进去,一面走一面喊封戎的名字。
内殿里封戎正洗漱完毕,只穿着一身中衣坐在床前,乌发披散,矜贵冷清。
饮溪朝他跑去,扑棱棱飞到人怀里,圈着他脖子抱怨:“我等你许久了呢,你今日比平时晚起了半刻中!”
封戎将人稳稳接住,感觉到她指尖有些凉,包在手中捂。
“为何不进来找我?”
饮溪又嘻嘻的笑:“再等半刻中也可,再再再半刻中也行。”
昨日里书房的灯好晚才熄,封戎平日里更是睡的都没有她多,饮溪怕他累。
这一大早因她的几句话,封戎心情大好。
宫人们将衣裳架来了,今日终于不是龙袍,而是一身宝蓝色的直裰,模样简单,做工却不掩精细。
宫人们动作慢,饮溪等不及便夺过来亲自上手,她不会穿男子的衣裳,就连她自己的裙衫每日都要仔姜帮忙,是以弄得有些手忙脚乱。
因顺序什么的分不清,便胡乱套上,封戎笑,也不急,任她穿的满头大汗,才握住她的手一步步教。
最后终于完毕,外面天也亮了。
早膳便干脆留在封戎寝宫内用,膳面撤下去之前,饮溪偷偷往袖子中塞了几个马蹄酥,临走前又被封戎逮住一个个取出来。
她听说路遥,怕路上没有糕点吃。
这一次有御林军随行,声势浩大,几十骑骏马就候在宫门处,马蹄铮铮,很有气势。
饮溪早早便上了轿子,他与封戎共乘一辆马车,大臣们绣有族徽的轿子也等在宫门外。
马蹄声,马儿喘气声,大臣们相互攀谈的声音,熙熙攘攘分外热闹。
等到车子缓缓动起来,身子一晃,她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出了长长宫道,外面便是市井,声音一下子热闹起来。饮溪掀开帘子一角看,看到外面潮浪般的人群,匍匐着跪在地上,而街边有腾着热气的饼子炉,还有架着桌椅的混沌摊,包子铺的蒸笼摞了许多层,高高耸着,香气都传到这里来。
此情此景不知多少次曾出现在她的梦里,此刻反倒像做梦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开心的恨不能现在就与封戎去看烟花三月的江南,看一望无垠的漠北。
小脑袋趴在窗前,发髻顶住帘子一角,视线放出去便不动了。
路上无聊还能看看话本子?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