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为何物,一头雾水:“姑娘是要做什么?”
饮溪一脸严肃:“做大事。”
仔姜又一头黑线。
香案终是给她搬来了,饮溪便一盘腿,学着那道观中神像的模样,打坐而立,借一把宫里伺候的小公公的拂尘,一手捏决,似模似样做了个悲悯世人无悲无喜的表情。
定住了。
仔姜看的呆呆的:“姑娘,您这是……”
饮溪不欲开口破坏了氛围,是以唇瓣微张,捏着嗓子道:“仔姜,且去门外候着,若是封戎来了,一定要及时进来告诉我。”
仔姜忙不迭点头出去了。
饮溪忽的生出一种做晨课的错觉,挺直脊背肃穆而立,断不能换个表情甚至换个姿势,坐一会儿便犯困,只想不管不顾躺倒一掩被子睡过去。
这当真不是仙做的事!
她又生出一股悲怆之情,有种为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的寂寥感。
若不是为了保护这宫中的凡人,她何至于此?
啧啧,她当真是个极为善良的仙。
下了早朝,封戎是惯例要过来的,仔姜进门通禀时,饮溪已端坐了半个时辰。
听到封戎已进了殿门,兔子一般倏然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夺过符箓塞到被子里,又一己之力拖着那香案便往床后搬,足是忙的满头大汗。
一切掩藏妥当,封戎恰好踏入内殿。
饮溪擦着额头还在喘气,封戎抬眸,一边走来一边问:“方才在做什么?”
她面不改色脱口而出:“打坐!”
“嗯?”封戎挑眉,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说辞:“仙子当真是勤勉之人典范,法力全无还不忘打坐,朕自愧弗如。”
饮溪到底不是个厚脸皮,听的面上一红,呐呐道:“一般一般,过誉了。”
他从旁落座,宫人们立时便上了新茶与点心。
封戎没有接她的话茬,笑了笑:“知你在宫里难免无趣,不若一会儿陪朕去勤政殿?”
那可不行!她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饮溪一蹙眉,发觉事情不简单:“还是不必了吧,打扰到你处理国事就不好了。”
封戎面上淡淡,端起茶盏:“不打扰。”
“打扰的打扰的!”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带她走,饮溪慌忙拒绝,连桌上的梅花糕都没了吸引力。
他顿了顿,长指摩挲着杯沿,不动声色看她:“你可还有别的事?”
饮溪大力点了点头,又回到方才的话上:“打坐!”
封戎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忽然笑了:“罢了,你若喜欢便留在宫里。”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朕身边。”
皇帝很忙,席不暇暖。
早朝后回一趟太清宫陪她,要不了多久又要回勤政殿。
平日里饮溪盼着他快快下早朝,最好能多些时间陪她玩,今日却只盼他走。
偏生今日封戎不急不缓,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喝完茶就回去,而是捏住了她的手掌慢慢揉捏,颇有兴致。
“朕还不知你在天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住在何处,可有父母宗亲?”
饮溪望着天眨了眨眼:“我住在太清蚨泠境的潜寒宫,之前便与你说过了。”
他噙着笑点头,道:“是,朕还听说你跟在帝君座下,不知这帝君是何人?”
这是他头一次提到帝君。说起帝君,饮溪便有说不完的话,面上表情一下子兴奋了,似是想到他便欣喜:“你应是没有听过他的仙号,帝君尊号西方灵元清霄大帝,不受凡人香火,如今已有几万岁,掌六道祸兮旦福,是个顶顶了不得的大神仙,连天帝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帝君呢。”
她语气里颇为骄傲,引以为豪。
封戎没有错过,眸光不变,又温声问:“不知你与这位清霄大帝是何等仙缘?”
仙缘?
饮溪有些懵,她自生来便由玄女娘娘抚育,后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