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屏住气,只觉浑身上下都沾染了封戎的味道。
这动作太过亲昵,纵使饮溪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也感到不自在,有些想把手抽回来。
封戎压制着她的不愿,他仿佛看不出她的别扭,牵着她换了个方向,饮溪这才发现这间浴房竟然连着内殿,推门过去就是封戎的寝宫。
宫人在两旁候着,低低的压着头,没有发出些许动静。
封戎旁若无人,带她往里间去。
“现在可以说了?为何半夜不睡,反而躲在朕的浴房。”
饮溪想起逝去的两块梅花糕,情绪更低落忧伤了,幽幽怨怨的小眼神睨他:“仙也是会饿的……”话不说完,给自己留几分面子。
饿了,故而跑去了他的浴房里找吃食。
若是旁人给出这般说法,封戎定不会信,但此话从饮溪口中而出,封戎就知晓几分真假了。
他倒了一杯茶,饮过半杯,才刻意讲的很慢道:“明日……不会再克扣你的吃食。”
开始她还听不明白,迟疑片刻,险些泪洒当场。
由奢入俭难啊由奢入俭难,若是回了九重天便再也吃不到这般美味的东西,那她倒要盼着帝君晚些日子再来接她了!
正感动着,又听他慢条斯理的问:“那么,可否告诉朕,今日为何出宫?”
乍一听到出宫二字,饮溪心口一紧,登时紧张起来,下意识便预备随便说些什么搪塞,可是又一想到如今封戎与她关系不同了,日后是要结做道侣的,她为仙三百年,还没听说过哪位仙君吃掉自己道侣的。
况且她不是个爱把心思埋在心里的仙,迟早是要问的,不如就此刻。
是以犹豫片刻,结结巴巴的说:“仔姜与我讲了金蝉子的故事……”
一时,封戎还无法与金蝉子和她要出逃出宫这事联系在一处。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饮溪快哭了,声音也不自觉委屈起来:“金蝉子是神仙,吃了神仙肉便可长生不老。”
饶是封戎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是一愣,大抵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理由。
愣过后便笑,先是低低的笑,随后朗声大笑。
眸中和着碎光,一眼不错看着她笑。
他望进她的眼睛里,那笑意分毫不散:“你以为朕养你,是为了吃你的肉?”
饮溪绞着手指,委屈控诉:“若不是为了吃我的肉,那你为何突然断了我的梅花糕?岂不是因为我近日肥了,话本子中都是这么说的,你们凡人养猪仔,肥了便要宰了!”
封戎坐在她身旁,喉间低低的震:“朕若是真想将你养肥了吃肉,随猪仔一般养在圈中便是,何必待你如上宾?”
饮溪看看他,说不上来。
封戎抬手,瘦长指节撩起前肩一缕乌发,夜深人静,内间再没有旁人,不远处烛火燃的极旺,偶有噼啪爆响,他眉眼也染了几分暖色与说不出的缱绻。
此刻他们距离极近,不知何时,饮溪几乎要跌进他怀里。
他压着声音,只说给她一人听,声调里有饮溪从没听过的情绪,压抑着什么,又雀跃着什么,叫她听了,莫名红了脸,脊骨上蹿升一阵带着不安的怯怯,连心跳也快起来。
“朕确实想吃掉你,不过……”他捏上了饮溪的手腕,捏着她掌心软软的肉,仿佛在向她下通牒,声色却极尽温柔:“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码字的时候想了一大堆话想放在作话跟大家说,一个刷新没了……那就简单说几句吧。
我对这篇文的期望就是希望自己能讲出一个非常完整且精彩的故事,有血有肉,有笑有泪,他们生动的活在另一个世界中,交织出一片画满了各种颜色的长卷。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对后续剧情描述非常期待的热情,会因为想剧情想到半夜睡不着觉,会拉着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