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婵伸手把白菜接过来,转身要往缸里放,哪知司岂根本没撒手,她把人也拉了过来,眼前一黑,嘴唇就被吻住了。
外面都是人呢。
纪婵感觉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分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唇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欲罢不能,想回应,又觉得不是时候,想推开,又舍不得。
她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三”字刚发出来,司岂退了。
司岂乖觉地把白菜放到缸里,讨好地笑了笑,“我想你了。”
天知道他这几日忍的多辛苦,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个机会亲亲她,抱抱她。
“我也有点儿……”想你。
纪婵矜持着吞掉后面两个字,快步走了出去,“天快黑了,我们快点儿干。”
“好。”司岂见她不恼,心里美得不行。
两人再运一趟回来,纪婵在大缸里摆满两层白菜,再撒两把盐。
要出门时,司岂又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没事人地出了门。
两人一趟趟走,一遍遍亲,如同两只快乐的接吻鱼。
一家人一起忙活,天将擦黑,活儿就全干完了。
晚饭吃炸酱面。
孙妈妈做面食很有一套,手擀面劲道十足。
纪婵炒了肉酱。
肉酱拌面条,再搭配黄瓜丝和豆芽,又爽口又香浓。
司岂破天荒地吃了两碗。
大家伙儿一起收拾了餐厅和厨房,各自洗漱去了。
司岂纪婵去书房说正事,胖墩儿也跟着来了。
一家三口坐在罗汉床上。
小家伙有点吃多了,捧着鼓起来的小肚子瘫在司岂身份,说道:“爹,有我娘在,想减肥真的太难啦。”
纪婵坐在父子俩对面,正在用铅笔画图纸,闻言说道:“只有意志力薄弱的人,才喜欢拿别人当借口。”
胖墩儿“嘿嘿”笑了两声,撅着屁股从小几上爬过去,抱着纪婵的胳膊摇了摇,“娘,我这不是夸你会做好吃的嘛。”
纪婵道:“跟你爹玩,娘在做正经事。”
胖墩儿看了看图纸,见上面画着奇奇怪怪图形,立刻被吸引了,托着腮,看得聚精会神。
司岂心里痒痒的,站起来,毫不见外地挨着纪婵坐下了,探着脑袋看了过去。
书房里安静下来,铅笔摩擦纸面的“嚓嚓”声清晰可闻。
这个时代有钢铁,同明朝一样,用炒钢法炼制,但质量不行,产量也不大,主要问题在于铁水中含有过多的磷、硫、硅,解决了它们,钢的强度也就上来了。
所以,纪婵要在这三样上下功夫,想办法找到相应的脱磷、脱硫、脱硅剂。
脱硫不难,有石灰;脱磷需要苏打灰;脱硅需要锰铁矿。
锰铁矿和苏打灰是难题,而且,脱磷之前需要先脱硅。
纪婵一边画图,心里一边打鼓。
司岂也是,纪婵写了一堆,他只明白一部分,关键处什么都不懂。
纪婵画完图,左看看,右看看,见司岂和儿子都是一脸迷糊,不由笑了起来。
她放下铅笔,喝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说道:“这张图确实复杂,而且在操作上也困难一些。还有一种简单的方法,但没有这样冶炼出来的钢铁质量好。”说到这里,她看向司岂,“我且问你,咱们大庆炼钢,用的是木炭还是煤炭。”
司岂道:“用的煤炭。”
纪婵点点头,煤炭炼铁,便导致铁中含硫和磷过多,钢材质量上不去。
若是赶时间,或者可以用木炭炼制——但大庆的森林资源短缺,她怕给环境带来巨大的破坏。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试试三脱法。
“娘,你还会铁匠活吗?”胖墩儿崇拜地看着纪婵。
纪婵“噗嗤”一声笑了,她是厨子,是仵作,这会儿又是铁匠了。
司岂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