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着说道:“纪大人受惊了吧。老身担心逾静,一时忘了还有客人,失礼了。”
大太太也道:“确实如此,瞧瞧瞧瞧,我们的小胖墩儿也吓坏了吧。”她上前两步,心疼地把胖墩儿抱在了怀里。
她这个举动有意无意地弱化了李氏的冷淡。
李氏只看了看纪婵,就对司岂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说道:“抬你们三爷进去,躺在院子里成何体统?”
那管事妈妈道:“回禀二夫人……”
司岂打断她的话,“祖母先回吧,等孙子的伤处置停当了,立刻派人给祖母报平安。”
司老夫人黑洞洞的朝堂屋望了一眼,又看看李氏,说道:“那行,祖母回去等着。”
她心里明白,臀部肉最厚,除了疼,大危险是没有的,她们这些妇人聚在这儿反而不便。
贵妇们叽叽喳喳地嘱咐一番,走了。
管事妈妈朝几个小厮招招手,“来来来,抬三爷……”
司岂再次打断她,“不必,三爷就在院子里。”他朝纪婵笑了笑,“听纪大人的话错不了。”
纪婵环抱双臂,挑了挑眉——她的话不是圭臬,李氏的吩咐也不算错,不过是双方的原则和底限不同罢了。
麻沸散熬好了,凉了凉,车夫老刘和司岂一人一碗喝了下去。
就在二人要昏没昏的时候,太医院的大夫来了。
来的是一老一少,都是太医院里专门处理箭、剑刀伤的金镞科大夫。
老者六十多岁,身体有些瘦弱,手也是抖的。
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儒雅清隽,清澈的眼里还闪烁着怯意。
“司大人。”老大夫在司岂的腿上用力按了按,“有感觉吗?”
司岂微微摇头,闭上了眼睛。
“我爹他没感觉了。”胖墩儿眼巴巴地守在司岂的另一边,脆生生地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