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忙吗?”司岂问道。
左言苦笑道:“不忙,正在同纪大人闲话,纪大人送了左某一块奇石。”
司岂这话问得很刁钻——他说忙,纪婵就会马上提出告辞,他要说不忙,司岂就会趁机叫走纪婵。
司岂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我跟纪大人一起挑的,希望左大人喜欢。”他给纪婵使了个眼色,“不忙正好,纪大人跟我出去一趟吧。”
纪婵起了身,“左大人,下官告辞。”
左言道:“去吧,有空常来坐坐,攒了好些画画的问题,正想请教纪大人呢。”
纪婵颔首笑道:“好,等忙完了就来。”
门一关,左言收起笑意,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狰狞,抓起石头就往地上砸去……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收了动作,又轻轻放下了,自语道:“一把年纪了,何必跟石头过不去呢?”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默默看了起来。
纪婵和司岂上了一辆马车。
司岂说道:“纪大人,我记得你说过,有的人心理越变态,表面上就越像好人,而且特别富有个人魅力。左言一来知道提取指印辅助案件调查的事,二来拥有你所说的反侦察能力,尽管指印比对不上,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纪婵觉得司岂说这话,像是吃醋了。
不过,他说的有道理,而她没有反驳的依据。
“司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先不忙着下结论。他有嫌疑,其他人也一样有。看起来只有大理寺和顺天府知晓提取指印一事,但事实上,只要有些人脉,再稍微打听打听,知道这件事并不难。”
司岂有些开心了——纪婵没向着左言,他就明白纪婵的态度了。
马车朝西城去了,两刻钟后,在朱子英一案的案发现场停了下来。
胡同里停着李成明的马车。
二人一下车,李成明就迎了出来,“哎呀,司大人纪大人呐,可把你们盼回来了。”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脸也黑了不少。
纪婵道:“李大人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她明知故问。
李成明道:“哎呀,纪大人,老李可是太难了。”他又看向司岂,“司大人,有两桩案子,你可得一定帮帮忙。”
司岂无奈地摇摇头,“这桩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我和纪大人能帮上忙的可能性很小。”
李成明道:“唉,这案子任谁来都没有办法的,下官说的是另两桩案子。”
他作了个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司大人就当可怜可怜下官了。”
顺天府府尹换了人,也姓李,为人有些严苛,李成明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司岂道:“已经到这儿了,看完这桩案子再说其他。”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李成明心花怒放,“是是是,那是自然,请请,二位大人这边请。”
李成明引着二人从两家之间的防火通道走过去,在二进处停下来。
他指着墙面说道:“这面墙上没有脚印,里面有,推测凶手带了梯子,这条胡同里的脚印凌乱繁杂,所以他们连清扫脚印都省下了。”
纪婵扶额,真是太猖狂了,她还头一回听说杀人还带着梯子的。
李成明又带着他们二人往院子里去了。
凶手从二进院墙跳进去后,先把睡在厢房的小厮打晕,用绳子捆起来,嘴也塞上了。
上房门没插,凶手长驱直入,将躺在床上的二女一男都打昏,宰了朱子英后,最后从大门离开。
当时有起夜的邻家老头听到了开门声,时间是五更,因为更鼓恰好在那时敲响了。
门上没有指纹。
纪婵推测凶手用袖子垫着手操作的,或者,做了一副她那样的手套也未可知。
睡在床上的妇人最先清醒,也是她最先报的官,然而,她提供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