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的账册。”她把这页纸交给罗清,继续说道,“王师爷收买赵家下人,想抓走赵思宇,恰好被我撞见,还真是天可怜见啊。”
司岂睁开眼,“还有这等事?”
纪婵点点头,“赵思月刚刚把赵家梳理了一遍,几个贪财的奴才被下了大狱。”
“你做得很好。”司岂窝在椅子里,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啊?”纪婵有些不好意思。她没觉得自己刚刚是在表功啊,即便表功,那也该跟赵家人表才是。
司岂见她局促,挪走了视线,嘴角亦挂上了一丝笑意——虽然他不想纪婵涉险,但不得不说,有心爱的人与他并肩战斗,这感觉着实不赖。
“王师爷招了吗?还有那位通判呢?”纪婵道。
司岂摇摇头,“两人都招了,都只认被刘维收买,其他一概不知。”
那也就是说,靖王一党斩断了所有线索,即便现在有所收获,那只能证明刘维有罪。
纪婵点了点头,“以两人的身份地位来看,被刘维收买的可能性极大。”
“外面流民的情况怎样?”这是她眼下最为担心的。
司岂接过账本,站起身,说道:“余大人在济州筹到的一批粮刚刚运到,估计外面已经在筹备舍粥一事了,我们走一趟?”
“这……”纪婵有些犹豫,天已经擦黑了,“司大人用饭了吗?”
司岂的心里好一阵舒坦,他说道:“吃饭的事等下再说,你吃了就好,走吧。”
两人从前门走,骑上马,往南城门去了。
快到门口时,老郑追了上来,说道:“大人,跟踪的人已被小的拿下了。”
纪婵这才知道,原来前衙还有奸细。
司岂道:“走吧,刘维虽割了脖子,但下手不狠,人没死绝,你给他缝一缝。”
第93章
哦……
纪婵如释重负,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刘维活着,就能狠狠地咬济州那几位一口。
两人下了马,将马匹交给老郑带走,步行进入南城居民区。
罗清领着二人穿过几条胡同,又过两座木桥,进了一座临时租下来的小院子。
小安接出来,把几人迎到上房西次间。
刘维就躺在一张门板搭的临时床上,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纱布上鲜血淋漓。
小安说道:“按照司大人的吩咐,麻沸散已经喂下去了,前一刻钟就起了作用。针、线、剪刀和纱布用开水煮过了,就在盘子里,可随时取用。”
“纪大人若有别的要求,请尽管吩咐在下。”
纪婵也不客气,吩咐道:“好,我先看看他的伤口,麻烦你让人打些干净水来,我要洗手。”
小安去安排了。
纪婵洗完手,站到简易床边上。
罗清和司岂一人拿一只蜡烛给她照明。
刘维是个矮胖子,脑袋大,脖子短,肚子大得像扣了口锅。
纪婵一边拆绷带一边打趣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屠夫就是伙夫。”
小安笑道:“纪大人这话形象,刘维擅长做菜,就是靠做菜手艺攀上了济州的几位大人。”
纪婵笑了起来。
灯下观美人,她这一笑竟比白日还要漂亮几分。
小安看呆了。
司岂咳嗽一声,挡住了他的视线。
绷带拆开了,那条巨大伤口露了出来,鲜血也冒了出来。
纪婵看看伤口两侧,奇道:“看相貌,此人不像心志坚韧之辈,自杀对他应该是件困难的事,为何没有试切创呢,哦……”她扒了扒伤口,又道,“我明白了。”
司岂和小安对视一眼,显然没明白“试切创”的意思。
纪婵捏起穿好的针线,开始缝合,解释道:“试切创,是自杀者或者因心理矛盾,或者试探锐器的锋利程度以及体验疼痛感觉等目的,而采取的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