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颗通红的大火球,燃烧了一棵棵春树的树梢,惊起一只只倦鸟,又渲染了一朵朵黑云,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地平线奔去。
……
两人都没说话,肩并肩看风景。
直到天光黯淡,暮色四合,二人才互道一声“回去了”,各自关上房门。
没有尴尬,也没有局促,两个人都安之若素,像相交多年的老友。
第二天一大早,老郑叫醒所有人,骑快马回京城,让顺天府对所有铃医和卖狗皮膏药的进行排查。
待纪婵和司岂返回京城时,顺天府已经抓了三个卖狗皮膏药的,两个铃医。
五个人都在喊冤。
李大人把司岂纪婵请到书房,说道:“司大人,纪大人,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城外的,两个卖狗皮膏,一个既是挑货郎也卖膏药。他们每日早早进城,下午关城门前出城。”
司岂道:“他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不该是他们,另两个呢?”
李大人道:“另两个是城里人,都在城西南住。卖狗皮膏药是个孤儿,名叫任力,二十七岁,是个老光棍,跟师父学的狗皮膏药,一个人住。另一个是个铃医,三十一岁,与妻儿同住。”
“下官觉得这任力有些不寻常,正要带人去其家里走一趟,司大人意下如何?”
第47章
司岂道:“我觉得应该从那铃医开始。”
“啊?”李大人不明白。
纪婵倒是明白了,说道:“司大人言之有理,李大人,我们先去铃医家。”
李大人没什么意见,两家离得不远,先去谁家都一样。
铃医家是座独门独户的四合院,瓦是新瓦,门是新漆,处处透着利索劲儿。
李大人看了看微张的大门,说道:“纪大人听见了吧,里面的几个孩子正闹着呢,这也不是分尸的地儿啊。”
他迫于司岂的压力来此,对司岂的武断依然不解,一连用了三个语气词。
“不许闹,好好念,别像你那废物老子似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一天赚那仨瓜俩枣的钱,还不够老娘买胭脂的!”
“我说老孟家的,别总当孩子面说孩子他爹,怪让人没面子的。”
“他还要面子?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一脚踹不出闷屁的狗东西,他有面子那玩意儿吗?一生下来就被他那个不要脸的娘扔臭水沟去了吧。”
“那天老娘泼了他一脸尿水,他连个屁都没敢放,自己收拾干净了,溜溜儿出去卖货了,晚上都没敢回来,去鬼宅住了,哈哈哈……”
李大人仿佛明白了,他指着大门,“这这……这婆娘也太歹毒了些。”
司岂道:“那天,也许就是赵二娘子死的那天,或者两人在容貌上还有相似之处。”
李大人示意老董敲门。
不多时,一个年轻俊俏的妇人快步迎了出来,打眼一瞧确实与赵二娘子有五分相似。
她见李大人穿着官服登时吓了一跳,“官官官爷,什么事?”
李大人道:“你刚才说的鬼宅在哪儿,你夫婿在鬼宅过夜是那一日。”
那妇人道:“回官爷的话,就在小南河边上,从这往后走,第三条胡同第四家。我夫婿在那过夜是前几天,大概是十六吧,”
一行人转身就走,老董老郑跑步前进。
司岂身高腿长,他走一步,李大人要走两步。
李大人喘着粗气,边走边说道:“司大人睿智,司大人是如何直接怀疑到孟骄身上的呢。”孟骄就是那铃医。
司岂瞧了一眼纪婵,脚下慢了一些,说道:“第一,卖膏药的大多摆摊,而铃医则是走街串巷;第二,凶手凶狠残忍,如果是任力,他条件便利,死的就不会只有赵二娘子一个。不过,世事无绝对,如果那任力最近受过什么侮辱,忽然发疯也是可能的。”
“归根到底,我不过是赌对了,并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