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谢谢小蓉。”纪婵把缰绳交给小马。
小马把马匹牵到马厩,问纪婵:“师父,京城是不是就去不上了?”
纪婵道:“看皇上怎么想,只要皇上不歧视女人,重视人才,京城便还能去得。”
小马道:“伴君如伴虎,就是说皇上不好伺候,师父,要不你避一避吧。”
胖墩儿扔下墙根下的蚂蚁,跑过来问道:“娘,你被人发现了?”
纪婵道:“对啊,你娘我的马甲掉了。”
胖墩儿的小眉毛拧成了毛毛虫,“那皇帝会不会责罚?”
纪婵道:“放心吧,皇帝是个大好人。”
“那就好。”胖墩儿放了心,又嘎嘎笑了起来,“小样儿,别以为你脱了马甲我就不认得你了。”
“臭小子。”纪婵给他一个爆栗。
小马见这娘俩还有闲心玩闹,心里踏实些了。
几个人跟平常一样用了晚饭。
收拾完碗筷,送走了小马夫妇。
纪婵把纪祎叫到书案前,说道:“小祎,姐跟你撒谎了,你前姐夫并没有死,他就是司岂司大人,你外甥其实是他的孩子。”
“啊?”纪祎愣住了。
纪婵抱歉地摸了摸纪祎的脑袋,“姐不是故意瞒你,只是当时为了不让人刨根问底,就跟街坊邻居说我是个寡妇,而且到现在姐也没想让胖墩儿认他们,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胖墩儿冷哼一声,撅起嘴,“我才不要认他。”
纪祎心里还有些发懵,嘴上却已经原谅了,“姐,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姐,胖墩儿是首辅大人的亲孙子?”他不自觉地再确认了一下。
纪婵在他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小祎,胖墩儿不回司家,你好好读书,将来给我和胖墩儿撑腰,好不好?”
纪祎是聪明的孩子,立刻明白纪婵的另外一层意思了。
他们姐俩根本不是司家的对手,只有他强大了,姐姐和外甥才会过得安稳。
他握握拳头,细白的脸皮绷得紧紧的,“好,我一定努力。”
纪婵把两只手都放在他脸上,揉了揉,“好啦,轻松些,司家不是洪水猛兽,你差不多就行,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姐,那博士的事,会不会……”纪祎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纪婵道:“皇帝是个讲道理的,首辅大人是皇帝的老师,我又是胖墩儿的娘,不要紧的。”
纪祎松了口气。
胖墩儿蹬着凳子爬到书案上,跟纪婵面对面坐着,“娘,我不喜欢他们家的人。”
纪婵道:“他们家的人怎么了?”
胖墩儿挑了挑眉毛,“别以为我不知道茶馆里的那两个男孩是谁家的。”
哟!
纪婵觉得她又低估自家儿子了,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可以啊。
她说道:“儿砸,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聪明的。他们一个五六岁,一个七八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淘气些在所难免。不信你问问你小舅舅,小男孩是不是这样的。”
纪祎凑过去,在胖墩儿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娘说得对,小舅舅的记性不如胖墩儿,但小舅舅的同窗也大多不如小舅舅,可见我家胖墩儿多聪明,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们十几岁了,当中还有比那两个孩子更顽劣的呢。”
胖墩儿傲娇地抬抬下巴,“那又怎样,反正他们得罪我了,我就不喜欢他们。”
纪婵耸了耸肩,“好吧,喜不喜欢他们是你的自由,娘不干涉你。”
孩子总会慢慢长大的,今天不喜欢,明天可能就喜欢了,她不想把成年人的观点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
……
二月初三,阳光甚好。
胖墩儿拿着一把木剑,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摧残砖缝里钻出的小嫩草。
正玩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