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婵道:“那是我大表姐,亲的。”
“啊?”朱子青吓了一跳,“露馅了,现在怎么办?”
纪婵道:“死不承认呗,我们进去。”
“纪婵你给我站住!”陈榕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纪婵没想到,家还没搬,身份先暴露了。
她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朱大人,看来我只能同你去乾州了。”
朱子青道:“欢迎之至。”
纪婵捏住陈榕的手腕,拉开,把她往后搡了一下,“尊贵的世子夫人,我的确是纪婵,但也是朱大人的仵作。你若想给你家世子洗清冤屈,最好别为难我,仵作验尸时心情不好的话很容易出错的……”
“你敢!”陈榕沉着脸。
“我为什么不敢?”纪婵挑着眉,凑近她,“你当年敢那么对我,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陈榕无话可说。
汝南侯世子道:“换仵作,朱大人你给本世子换个仵作。”
一个是鲁国公嫡女,一个是吉安镇卖肉的仵作,两家居然有亲。
贫富如此悬殊,仵作却不肯认亲,那就是有仇了。
朱子青不想得罪汝南侯世子,但又怕没有纪婵,他破不了这个案子。
他思考再三,说道:“世子,我们襄阳县就这一个仵作。而且,下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纪先生是最好的仵作,人品端方,手艺精湛,如果你不信她,只怕你的冤屈也定然无法昭雪了。”
陈榕冷笑,“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知风花雪夜的废物懂什么验尸,你骗谁呢?”
朱子青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觉得我会拿我的仕途开玩笑吗?”
陈榕或者不知,但汝南侯世子对京城前一阵子发生的两桩案子了解不少。
他听人说过,司岂能摆脱武安侯府的栽赃就多亏了朱子青借来的仵作。
“既是如此,本世子信你一次。”汝南侯世子朝纪婵拱了拱手,“纪家表妹,此事确实非我所为,还请秉公处置。以往的事是内子不对,此事平息后,我与内子定登门造访,亲自赔罪。”
纪婵很意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汝南侯世子亲口说出陈榕不对,此人倒有几分通透劲儿。
不过……
她笑了笑,“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不需要赔罪。我是仵作,验尸是我的职责,即便拼尽全力那也是为了朱大人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与你无关,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朱大人,我们进去。”
“天呐!”人群里的司岂如遭雷击,傻了似的站在原地。
竟然是她!
纪婵!
所以,他才觉得面熟!
他怎么可以忘得如此彻底!
可她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几个片段同时涌现在司岂的脑海。
一会儿是他在陈家见到纪婵在花园里没脸没皮地纠缠鲁国公世子的那一幕。
一会儿是四年前被人下药的那一夜,汗水,喘息,以及妙不可言地快感……还有鲜血。
一会儿是纪婵镇定地拨弄着死者的肛门,给他讲解断袖之间做完那种事后,肛门是怎样的状况。
一会儿是纪婵手里托着死者软塌塌的大脑,给他讲高坠的伤会是怎样的……
他几乎无法想象,纪婵那样的姑娘竟会成为一名仵作,而且还是如此优秀的仵作。
她们不该是一个人,一定发生了某些无法解释的事!
司岂得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
“大人,咱们要不要跟进去?”老郑有些忐忑不安。
若在以往,司岂立刻就会发现老郑情绪不对。
但他此时太过震惊,根本顾及不到其他。
“她怎么想起做仵作了呢?”司岂自语一句。
老郑道:“吉安镇的生意不好做吧,纪娘子是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