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知道。
方洲叹口气,“你看,我都没说过我有什么要求就乱对你提问,对不起。”
他重复一声,“对不起。”
起身走了。
时间不对,心情不对。
人,也不对。
方洲有点茫然地走出卡座,视线扫过堂皇的店铺,掠过对面一点绿植的时候,看见一张类似贺云舒的侧脸。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往前走了两三步,发现她在说话,嘴角往两边扯的时候会出现一点笑涡。
可笑涡在,却不是往日微笑的样子,反而透着些微的愁苦。
是她。
他心头一阵狂跳,后背仿佛针扎一般出汗,本能地要走过去打招呼。
可又走了两三步,才发现她对面坐了一个面生的凤眼男子。
方洲立刻清醒过来,转身背对那处,无力搓了搓脸。
他直搓到脸发热,再无遐思才放下手,却对上了相亲姑娘那双纯净的眼睛。
姑娘有点尴尬地对他挥手,道,“我……是想对你说,你没什么对不起的地方,不用道歉。可是……”
她看了看身后那桌,“你很喜欢她那样的,对不对?刚才你看见她的时候,整张脸都亮了。”
贺云舒约到邓旭文,非常不容易。
庄勤说他抠门难搞,魏宇说他神经病,当真一点都不过份。
她请第一回 ,人说忙。
她请第二回 ,人家说等出差回来。
她请第三回 ,很诚心地说请吃大餐还有礼物等等,才勉强给了中午一个小时。
“我不能耽误工作。”邓旭文让庄勤这么回的。
庄勤吐槽,“他其实就是想试试你的诚心。”
行吧。
诸葛亮还要刘备三顾茅庐来表达诚意,邓旭文为了好朋友为难她一下好像也对。
贺云舒便抱着这样的心情来了。
邓旭文急匆匆来,开门见山,“菜点了吗?点了赶紧上,我忙。”
她让服务员马上上菜,推了礼物过去。
他很不客气地拆开看,见是一个最新款的手机,很满意地冲她笑。
等菜上齐整,满桌的佳肴,他道,“我时间紧张,所以咱们都直爽些。你问,我答——”
他这么说,她就不客气了,“魏宇最近每个周回海城,说家里有事,具体是什么事?”
贺云舒问了,邓旭文却不直接答,反而岔开话题,“上次我去找他,本来想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结果等了半天没见着人,反而是你拿了钥匙开门,请我进去坐。我一见都这样了,那说什么都不管用,干脆省口水,不说了,走人。”
他道,“知道为什么吗?魏宇从小死德性,很难跟别人好,可一旦跟人好了,那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还回去十分。他都让你自由进出家门了,我再劝他别和你在一起,没效果。”
这两点,贺云舒深有体会。
她享受了魏宇太多的好处,能对他做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问候,帮忙搞点卫生和饭菜。
可只是这样,他也怕她累了烦了,想方设法要她别去。
贺云舒以前只觉得父母爱自己如同掌上明珠,可比着魏宇如何对自己,才知道真正的明珠是什么样子。
她问,“所以,他确实是遇到困难了?”
“他调职是自作主张,家里人挺生气的,完全不符合已经安排好的路径。”邓旭文看着她,“这是第一。第二,他年纪大了,该结婚,所以想要他结婚。第三,他说可能会结婚,但要求结婚后不生娃,但这是根本不行的。第四,结婚的对象,他想自由,但是家里人认为要获得认可。”
问题还挺多的。
“你猜猜,哪个问题对应哪个家人?”
贺云舒怎么猜得出来?
“生气的是爸爸,要结婚的是奶奶,要重孙子的是爷爷,要挑媳妇的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