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闲话,既没追问什么,也没预谋什么,且也只是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影响不了大事。毕竟关浩和他的闲聊中,早就透露出他知道贺云舒离婚的详情,并且是由女方亲口告知。关浩问东问西,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毕竟以方洲的个性,既然和贺云舒离婚了,就是真要往前走了。更据说,方家已经在开始慢慢打听各家未婚的姑娘,显然要准备找新的儿媳妇。
如此,贺云舒无足轻重。
而赵舍,才是陪他下半辈子的人。
四月底,春光酷烈。
贺云舒完成花台的防水铺装和试水工作,很为自己的能干得意,发了一个几秒钟的片段上朋友圈。
魏宇第一个点赞,并且给了她一个后续的安装手册和各种注意要点。
洋洋洒洒几千字,显得十分有经验。
她点开看了后,回个谢谢。
“我小时候,爷爷有个自己打理的小庭院。我跟他一起生活,别的什么没学会,弄花花草草也还行。”他和她视频通话,看一些她施工的节点和难点,“小孩子确实不能闲着,一闲就要捣乱,得找点事情给他们做才好。那会儿,我学着弄了个育苗的小暖棚——”
“用什么做的?”
贺云舒听他说话还行,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并非在办公室时候有距离的样子,反而很有趣。
“当时不如现在东西先进齐全,就是最普通的竹条子,覆地膜,再加上小的水喷头。主要就是玩,但没想到真能玩出东西来。”
魏宇发了照片过来,是一株开得十分旺盛的白牡丹,白色的花瓣簇拥在一起,十分纯洁晶莹。
“我那时候买了来养的,现在归爷爷了。他爱若珍宝,轻易不让人碰。”
她看得赞叹不已,但不觉得自己能做出来。
“未必。不要从想法上束缚自己,人得学会搬山。”他道,“这社会并非铁板一块,有的规则写在律法条文上,有的却写在人心道德上。在遵守之余,可能又会自缚,所以需要时常清空一下,主动将心里和周围的山搬开。”
这说法有趣。
“你有什么要搬的山?”贺云舒笑着问。
魏宇就看着她,“工作上的困难,你脑子里觉得我们不合适的想法,以及——”
以及后面顿了一下,没说出来。
贺云舒一笑,“你这个人,还挺不好说话的。”
那天晚上,她终究是拒绝了他,理由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看错我了。”
可他根本没放弃的意思。
那样坚定的态度,搞得她怀疑自己是什么绝世美女,对着镜子很久,想找自己的优点。
贺云舒和魏宇聊完天,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他挂了电话,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点和许多微信消息,很急迫的样子。
点开看,有母亲的,有几个比较熟的表亲的。
居然问她是不是离婚了?或者分居?
她大吃一惊,左右想不通怎么回事,赶紧去微信上看,发现视频下有个表弟嘴贱地问,“姐姐怎么弄旧房子啊?不是和姐夫搬新家吗?分居啦?”
这评论亲戚都能看到,有个一向不对付的表姐酸巴巴地说,“不可能啦,就算离婚也是分大房子。对不对?”
本来玩笑话,只要糊弄过去就行。
结果她长时间没回复,下面接龙的人已经开始,“不是吧?不接电话不回短信,难道是真的?”
所谓百密一疏,不外如是了。
贺云舒相当无可奈何,默了好一会儿。
母亲又来电话,她接起来,面对的却是一通表扬,“干得好,就是这样的。不能跟着方洲的意思走,不然你都成什么了?”
“我刚打电话给你舅妈了,她说已经批评过小文了。十六七的娃,那么不会说话?”
贺云舒能理解,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