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却挡了她的去向, “你要走?”
赵舍轻声,“你们夫妻的事,同我没有关系。”
贺云舒笑一下,“现在撇清,不觉得晚了些吗?我一直很佩服你,毕竟能承受方洲高压工作状态的女性太少,能坚持多年不出错的也不多。甚至,在找你问口红印的时候还带着幻想,可能是我太过多疑了呢?可惜你的反应令我大吃一惊,后面的选择更出乎意料。这也罢了,毕竟人各有所欲,我也没资格评判别人的选择。因此,我再信你一次,希望能借你的手帮我摆脱这个婚姻。结果呢?”
她摊手,“你让我失望了两次。”
赵舍先是低头,后来抬头直视她,道,“小方太太,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好运,也不是人人都被宽待。”
方洲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他之人。
哪怕是赵舍,也不例外。
贺云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说得对,我是以己度人了。”
赵舍冲她一点头,挺直了后背,缓缓走开。
贺云舒盯着她背影看,后面却传来方洲敲打车门的声音。
他面色不太好,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怕,直冲她道,“上车。”
她看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上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今天故意用赵舍引我出来?”他问。
“就跟你故意用赵舍来诱惑我,想把离婚往后推十个月一样。”她针锋相对地答。
“你为什么要将不相干的人拖进来?”方洲问。
“从她放任那口红印子让我看见,就是对你伸了手爪子。有人觊觎我老公,我还不能给她长个教训了?”贺云舒面上焕发着神采,“你当我脾气好吗?”
方洲听见这话,面色缓了缓,再看她就柔和了很多。他道,“那也没必要拿着她来讲条件,非将她拉咱们家——”
提起这个,贺云舒就有意思了。她道,“当初咱们相亲的时候,你开宗明义说要个贤妻良母,那是你的厚道之处,什么都说在前面。我自己有私心,骗了你。虽然这六年做得还算可以,但到底不是真性情。仔细论起来,是你吃亏了。我现在既要离婚,就不能让你太吃亏,得补一个贤妻良母给你。更麻烦的是,有小熙和小琛在,得找个能接受他们的。思前想后,对象很不好找。恰好赵舍撞上门来了,她长相好,工作强,性格是真的细致温柔又和顺,论心思其实也不少。你没发现她穿衣说话神态都学我吗?这么合适的对象,那根本就是老天爷赏给我的。我为什么不用?”
方洲越听脸越黑,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到后面,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贺云舒,你欠操——”
她面不改色,“是的,我欠。我TM要不欠,干嘛要离了还跟你捻三搞七?你自己心里没逼数?”
眼见又要吵起来,方洲不得不先按下火头,“离婚是大事,不应该冲动。你现在身体不好,情绪起伏不定,最好不要下冲动的决定。”
“冲动?你以为我有病就会失去思考能力?”贺云舒道,“赵舍应该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吧?你怎么还以为我是冲动?”
方洲确实知道,也知道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可就是没来由的烦躁。
贺云舒反而放开了,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我有病的啊?”
方洲难解地看她一眼,周太太说得没错,贺云舒是一个拥有极强自我意识和判断力的女人,她不需要别人告诉她结论,只需要陈述过程,然后自己得出结果。
“你昨天才叫周太太来判断我的病情,那应该不会很早吧?”她疑惑地问。
方洲默了一下,道,“在首座酒店吵架的那天,翻到儿童房的东西。”
也是方骏的鼎食开业的那天。
贺云舒点头,“原来那么早。怪不得突然开始对我好,是知道我生病了啊。”
这样便解释得通了,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