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在会所外面站了一会儿,待缓了那口郁气,才走向迎客台。
方太太笑吟吟地同好几位亲友聊天,见她来,便问,“方洲呢?”
贺云舒回道,“赵秘书说,大概十一点半到。”
“十一点半?十二点就开宴,他十一点半?搞什么呢?一堆亲戚朋友等他吗?”方太太很有些不开心,抱怨起来。
舅家的长辈趁势安慰,只说方洲年轻有为,公司事忙,来得不及时也是有的。
方太太听人夸奖儿子,虽然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但还是对贺云舒道,“你盯赵秘书,该盯得更紧些。千万嘱咐的事也办成这样——”
贺云舒又落埋怨,没回嘴,只是垂在腿边的手有点凉,仿佛冬日早晨沾了霜的草尖。
方太太还要说,一双带着热气的手触上贺云舒的右手,将她往旁边拉了拉。
贺云舒抬眼,便见了方洲。他衣裳穿得严整,头发也整齐利索,下巴上带着浅浅的胡须水味道。显然,来之前是好好打扮过。他虽然三天没回家,但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一应衣物和用具齐全,倒是方便得很。
方洲冲她点点头,顺势搂着她腰。他先叫了一圈长辈,这才对方太太道,“妈,我刚在下面同几位叔叔打招呼。”
方太太见他,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好好好,来了就好。”
方洲应一声,问,“方骏呢?”
方太太指指里面,“里面看菜呢。”
贺云舒便道,“我去叫他出来——”
做势要走。
方洲却拉着她不放,道,“我一起去。”
方太太乐见儿子媳妇齐全,笑眯眯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