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少年似是不敢相信,语气带了几分错愕。
长乐公主冷了脸,懒洋洋的语气转为严肃:“听到了么?”
少年深深低着头,轻声道:“是。”
骆笙扫少年一眼,笑盈盈向长乐公主道谢。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若真要谢,回头再给我做一份糯米豆沙卷好了。”
骆笙抿唇笑了:“除了糯米豆沙卷,我还会做糯米玫瑰红枣糕、南瓜糯米糕、红糖糍粑……”
长乐公主亮着眼睛感叹:“阿笙啊,原来你这两年把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
二人说着话,无人再看那默默站着的俊秀少年。
“殿下,我该回去了。”
长乐公主吩咐侍女送骆笙出去,垂眸摊开右手看了看。
手心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瞧着没有那般骇人了,可是随着牵扯四周丝丝缕缕的疼痛还是令长乐公主皱了眉,冷了眼。
她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特别是兄姐陆续没了后,就越发金贵了。
这么多年别说这样的伤口,就是侍女为她梳发时掉根头发丝都要胆战心惊。
卫雯却敢拿金簪刺她呢。
长乐公主眸中冷光流动,起身往外走去。
供着寿仙娘娘的静室依然香雾缭绕,长乐公主走进去,在寿仙娘娘温柔慈爱的注视下诵念经文。
流畅悦耳的诵经声响起,长乐公主冷厉的神情渐渐变得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诵经声停了。
长乐公主抬眸看了看那有了些年头的寿仙娘娘塑像,神色平和走了出去。
骆笙走向停靠在二门外的马车,身边跟着红豆,身后是那肖似苏曜的少年。
“姑娘慢点儿。”红豆一手挑开车门帘,扶着骆笙进了马车,随后跟着钻进去。
少年立在车外一时没动。
骆笙附在红豆耳边低语几句。
红豆点点头,挑开车窗帘喊道:“喂,你还傻杵着干什么?赶紧进来啊。”
见少年还是没有动的意思,红豆柳眉倒竖:“怎么,还要我下车请你不成?”
随着红豆这声喊,不少目光投来。
少年心知躲不过,低着头默默上了马车。
车厢内还算宽敞,多了一个人也不显拥挤。
红豆对外喊了一声:“姑娘说直接去酒肆。”
车夫闻言马鞭一甩,马车缓缓驶离了公主府。
天色将晚,青杏街这样的地方却热闹不减,正是酒楼、食肆忙碌的时候。
何况那一队队或是刑部衙门、或是西城兵马司、或是平南王府的人时不时走过,就更引得人们往青杏街跑了。
喝着小酒看热闹,岂不快哉。
比之外面的热闹,车厢内就有些冷清了。
红豆从少年上车就盯着他,终于忍不住斥道:“喂,你一直端着张死脸干什么?是不是不乐意跟着我们姑娘走?”
少年坐在最靠近马车门口的地方,对红豆的不满毫无反应。
红豆往他这边挪了挪,啐道:“真是不知好歹。我告诉你,能跟着我们姑娘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比跟着公主强多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怎么,我说的不对呀?”红豆掐腰问。
坐在马车里,这个动作难免有些影响气势。
骆笙揭开车窗帘一角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对车厢内小丫鬟的闹腾无动于衷。
“不说话?”红豆声音拔高,“我告诉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你既然不想跟着我们姑娘,在公主府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摆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是要人以为我们姑娘强抢吗?呵呵,明明是公主不待见你了,这才痛快送给我们姑娘的——”
骆笙似乎终于听不下去了,放下车窗帘嗔道:“红豆。”
小丫鬟更委屈了:“姑娘,他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