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栗显然习惯了这样的态度,笑着道:“我带三姑娘进去。”
骆笙微微颔首,走在平栗身后。
走在前边的青年身材高大,步伐有力,走了数步停下来等她跟上。
“义父,三姑娘来了。”
骆大都督忙把书卷一放,对着走进来的少女露出个笑脸:“笙儿怎么想着来这儿了?”
“有事找您。”
骆大都督冲平栗点点头。
平栗退出去,把房门关上。
“笙儿有什么事?”
“昨日乔寺卿的夫人来酒肆,让我帮忙请神医,被我拒绝了。”骆笙开门见山道。
骆大都督皱眉:“她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只是想着乔府是太子岳家,怕给父亲惹麻烦。”
骆大都督冷笑:“笙儿不必担心,为父不怕这种麻烦。”
骆笙如释重负,一脸好奇:“父亲知不知道乔府哪位病了,当家主母居然亲自来请我帮忙。”
骆大都督神色变得微妙:“乔府上无人生病。”
“那是太子妃病了?”骆笙似是随口一问,心中微微一动。
看骆大都督的样子,太子妃不像生病这么简单。
骆大都督正准备糊弄过去,就觉衣袖被拽住了。
少女微仰着头,满是信赖:“父亲肯定知道吧?”
骆大都督到嘴边的敷衍硬生生咽了下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现在糊弄女儿,万一以后太子妃的事传开呢?
太子妃容貌受损,一旦因此被废,必然瞒不住。
他要是现在说了瞎话,将来女儿知道了该怎么看他?
不能辜负女儿的信任。
骆大都督扫一眼门口,放低了声音:“这话笙儿听了,莫要外传。”
“女儿明白。”骆笙松开骆大都督衣袖,唇角微扬。
“太子妃被一名宫婢刺伤了脸,据说落疤了。”
骆笙震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宫婢?”
骆大都督亦是感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那名宫婢是伺候玉选侍的……”
骆笙面色平静听骆大都督讲了个大概,一颗心却拧紧了。
刺伤太子妃的是宫婢……还是朝花?
“具体的为父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了一些风声,笙儿记得切莫外传。”
锦麟卫指挥使是外臣,掌握的稽查之权可不是用来查天子家事的。
“女儿知道。”骆笙笑着应了,话题一转,“听说舅舅要回去了。”
“你两个表兄马上要参加秋闱,家里事多,你二舅不得不早些回去。等你二舅走的那日,你和辰儿都去送送。”
骆大都督说着,心情就开始沉重了。
自从舅弟来了,每晚都由他陪着在酒肆吃,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他真是舍不得舅弟走啊!
“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笙儿从金沙回来小半年了。”骆大都督感慨着。
太快了,舅弟才来就要走了。
骆大都督似是想起什么:“对了,笙儿,你开了酒肆,今年秋狩还随不随为父去?”
“秋狩?”骆笙眼神微闪,“我都把这个给忘了。”
骆大都督不由笑了:“以前你不爱参加那些小姑娘的诗会、花宴,就是秋狩最积极。”
“去,当然去。”
秋狩啊,她或许找到让朝花与秀月碰面的机会了。
回到闲云苑,骆笙就问起红豆秋狩的事。
“往年参加秋狩的都有什么人?”
红豆掰着指头数了数:“皇上会带着萧贵妃去,太子与太子妃也会去,再然后就是一些宗室子弟和武将勋贵了。”
骆笙转了转手腕上的金镶七宝镯:“太子不是最宠爱那个玉选侍么,会不会带她去?”
红豆努力回忆了一下,摇头:“太子好像只带太子妃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