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雨,那场大雨有可能会把咱们的麦子都会冲跑,所以咱们必须警惕即将到来的危险,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哪怕是麦子不晒了,咱也必须赶紧收起来!”
大雨?
萧宝堂点头:“非常大的雨,情况会很严重。”
大家伙懵了,想了想,都有点怕了。
粮食重要,马虎不得。
不过也有人还是不懂,王有田就问了:“就是一场雨,有啥好怕的,往年不是也有雨吗,咱赶紧收就行了!咱们生产大队里准备了那么多油布,至于怕一场雨?你们见过麦子收进来不晒的吗,不晒,再下雨,咱这麦子不是要发霉!”
他这一说,大家伙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发霉了怎么办,公社里还得交公粮呢,咱变不出粮食来,别说自己吃饭,就交公粮都费劲了。”
萧宝堂头疼了,大家都不听话啊,这可怎么办?
他看向了身边他九叔。
萧九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挺拔的像一颗松。
他知道萧宝堂镇不住了,直接走上前,环视过大家。
他的目光锐利冰冷,像刀子,他的目光看到谁,谁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憷。
当所有的人都下意识低下头时,他才开口。
他也不用那什么大喇叭,就那么用冷沉沉的语调开口:“昨天宝堂去公社里,公社里说,县里气象局给的预测,有大雨。本来有大雨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去山里走了一遭,发现情况不对,飞鸟找巢,走兽逃窜,这说明什么,说明山林里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他扬眉,淡声道:“为了防止出现很大的麻烦,我们必须尽快把我们的麦子收起来,那是我们的粮食,没了这粮食,我们大半年的功夫白费了。”
之前萧宝堂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释放了大家的震惊,大家现在平静下来了,平静下来的大家伙开始想着这种可能性。
终于,还是拄着拐杖的二奶奶颤巍巍地说:“九峰哪,你一向有能耐,二奶奶信你。可是二奶奶信你,二奶奶心里还是不能明白,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大雨,雨来了,咱把粮食都收起来就行了,也不至于马上要收进粮仓啊,这是多大的事啊!”
萧九峰望着这二奶奶:“二奶奶,这件事可能比我们遇到的以往任何事都要麻烦,甚至可能会出人命。粮食无论怎么样,必须先收起来。”
他话并不多,声音也并不大,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个钉子,掷地有声。
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打麦场上很安静,只有不远处树上的蝉鸣声,叫得人心里发燥。
萧九峰:“谁还有意见,现在可以提。”
这话说出的时候,人群中依然很安静,满脑子疑问,想问,但是又怕萧九峰,最后终于有一个站出来,大家看过去,却是陈铁栓。
陈铁栓一站出来,大家都暗暗觉得这事热闹了。
王翠红是陈铁栓的媳妇,王翠红怎么没脸没皮整天盯着人家萧九峰,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王翠红简直就是迫不及待地想给陈铁栓戴绿帽子啊!陈铁栓和萧九峰有仇,眼睛碰上都滋啦啦地冒火那种仇。
陈铁栓仰起脸,望着站在高坡上的萧九峰:“你用啥来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万一没下雨呢,万一没下雨,咱们傻儿吧唧地把麦子都给收起来,潮乎乎的,麦子发霉了怎么办?你说你拿啥来负责?这不是小事,这是全生产大队的口粮!”
他嗓门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瞪着眼睛吼,吼得唾沫星子都出来了。
大队里社员那么多,自然各有想法,有那么几个虽然嘴里不敢说,但心里其实是觉得陈铁栓说得有道理的,便暗暗点头。
萧九峰看着陈铁栓,突然笑了,却笑得透着冷意:“我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我并不能向你指天发誓一定会怎么样,如果真没事,我也没法赔你,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