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甚至没去细看,便拿出绢帕,将东西包好,放进了袖筒。
马车使出巷子后,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皇上”
白池初主动去握住了陈渊的手。
五岁就没了娘,还是别人害死的。
真可怜。
怜悯心一起来,白池初完全忘记了白日里,就是这个‘可怜’人,逼着她吃了一整碗的豆腐脑。
“臣妾以后会好好待皇上。”
这一幕很熟悉。
陈渊看了她一眼,却是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回了声,“好。”
总共两次,
总得该说话算话。
回到宫里后,陈渊亲自将她送回了后殿,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去了前殿。
高公公瞧见人回来了,赶紧上前,还没来得及扬尘打千儿,就听陈渊说道,“关门。”
前殿的门一关,里头就只剩下了陈渊和凌风两人。
陈渊将那绢帕重新拿了出来。
泛黄的锦布上,字迹还在,是一副药单。
苏太妃当年安神的药单。
并非是太医的笔迹,而是娘娘亲手写在锦缎上。
这事只有那位老嬷嬷最清楚,当年娘娘开始生出怀疑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嬷嬷将那药渣子寻了来。
一样一样地对照下来。
这才发现这药渣子比太医那里给出的单子多了一味虫草。
很普通的虫草。
嬷嬷当时就拿着单子去找了太医,太医吓地脸色发白,给娘娘的药材都是他亲手抓的,不可能有错。
然而当天夜里,苏太妃开始了吐血。
太医对那虫草验了毒,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嬷嬷吓的魂分魄散。
苏太妃自知活不久,便将药单抄录在了一块锦布上,又取了自己头上的发簪,将药单和那味多出来的虫草塞进了里面。
之后才将簪子交给了嬷嬷,“你拿出去找人问,本宫就算是死了,也得死个明白。”
嬷嬷走后的那个夜里,苏太妃就断了气。
之后嬷嬷再也没有回过宫,
几年下来汴京城里只要是个大夫,她都去询问过。
却没问出个结果来。
时间一长,内心的愧疚和焦急,硬生生地将她逼成了痴呆。
若不是今儿白池初这么一刺激,那银簪怕是被她带进棺材,也不会拿出来。
正殿的大门紧闭。
等凌风再打开门,从里出来后,就去给苏老先生传信,让其将行程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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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落下,陈渊才回了后殿。
白池初沐浴更衣后,坐在里屋的软榻上,撑着手肘发呆。
倒没再想白日里的事情。
而是盯着那梳妆台,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自打她从凤阳殿搬回晨曦殿后,陈渊就没碰过她。
对她不感兴趣?
不太可能。
夜里他都是抱着她睡,倘若真厌倦她了,八成也不会愿意抱她。
为何呢?
若不是见识过陈渊折腾人的劲儿,白池初都会怀疑,他不能尽人事。
再如此下去,
十月过后,她该如何向满朝臣子交代。
白池初发了愁,今日铁定也是泡汤了。
陈渊查到了她母妃的事情,心情不好。
更没心思生娃。
那明儿呢,明儿说不定还有其他事。
白池初又觉得不对。
当初造反那么大的事,不也没影响他折磨人吗。
况且他母妃的事情没出来之前,他不也没碰她吗?
白池初的脑子终于开始动了。
陈渊,
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夜她同臣子们说的那句话,他肯定听到了。
他知道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