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突然将那底下的那蒲团移开, 重新给他拿了一块垫上。
“今日你大婚, 不该出来。”安王虽这般说, 但语气平和, 对太子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旁人就算了, 皇叔可别来笑话孤。”太子自嘲地一笑,看到了桌上的一盘点心,正准备去拿,安王手一伸不动声色地移开,回头对上太子狐疑的神色, 平静地道,“积食。”
太子一笑,手缩了回去,“孤容易积食的事,也就皇叔记得。”
安王没答话。
凌风进来又搁了两壶酒在桌上,看得出来太子今儿又是来找人解闷。
“孤没有母妃,没有兄弟,幸好有你这个皇叔,否则孤这辈子也太凄苦了。”太子自己打开了酒壶盖儿,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之后,醉醺醺地看着安王。
他和安王很像。
从小没有母妃,全靠自个儿自生自灭。
“适才孤站在大殿上吹了半柱香的风,孤突然发现那么大个皇宫,竟没有一处孤想去的地儿,后来还是想起了皇叔这里。”
太子又饮了一口酒,突然凑近了安王说道。“皇叔知道太后前日对孤说了什么吗?”
安王摇头看着他。
“太后说,要孤堤防着皇叔,”
安王笑了笑。
“无稽之谈,是不是?”太子说完,冷哼了一声,“旁人孤不知道,皇叔是什么样的人孤还不清楚?淡泊名利不说,府上弄的堪比农场,都低调到如此了,却还是躲不过猜疑。”
太后对安王,
就似是皇后对他。
他又岂能不了解。
“为了逼白绣侍,也连带着逼孤娶了白婉凌。”
太子的烦闷从语气中透了出来。
躲在屋里的白池初,冷不丁地听到父亲的名字,耳朵贴在门边上,听的更仔细。
“白绣侍态度如何?”
安王这才开口问他。
太子愈发烦躁,“还是那样。”
“孤就该将白池初娶了,横竖也是得罪他。”太子一口酒闷下去,呛的眼睛发红,“皇叔可知,白姑娘失踪的消息?”
屋内白池初心头一跳,绷直了身子。
“不知。”
白池初提着的心又才松了下来。
“孤都快将汴京城翻遍了,都没找到了,你说她能去哪里?”太子无望地看着安王,“孤知道,她定是在躲着孤,怕孤拿她去为难他父亲。”
安王没答话。
“皇叔,你觉得白大姑娘长的好看吗?”半晌太子突然转头,脸色略带了些骄傲地问安王。
“嗯。”
意外地得了安王的认可,太子来了兴致,一时凑近安王,满脸的沉醉,“孤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人儿,腰肢如柳,肌肤赛雪,一颦一笑,都在勾人心魂,只要是个男人,谁人不爱,谁不想得到?”
安王握着桌上那杯茶,微微一荡,荡出了一圈涟漪。
“她简直就是孤心头的妖精。”太子醉的不轻,没去看安王的脸色,又告诉了他一个秘密,“说来皇叔可能不信,当年还是她先逗的孤,如今才过了几年,她就翻脸不认人。”
屋内的白池初背心突然离了那墙面儿,心“咚咚”直跳,不敢往下听了,恨不得跑出去捂了太子的嘴。
这男人怎就背着人说这般荤话。
可太子今儿话匣子一打开,将心里藏着的那些事,一股脑儿的全都倒出来,“她亲口对孤说过,要嫁给孤。”
“是吗?”安王侧目看着他问了声。
太子握着酒壶,眼圈猩红,“当年母妃因触犯宫规被处死,孤在人前不敢流一滴眼泪,后来趁人不注意,偷偷躲在了一处假山后,抱着头狠狠地哭了一场,等孤哭完抬起头,就看到了她蹲在孤跟前,一张脸,干净地没有半点杂质。”
“她安慰孤,让孤不要伤心,告诉孤没了娘亲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