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之后确实有上升,也得到了母亲的认可,但她是不会掉以轻心的。 “不过,要是我不赚钱了,我想她又会蠢蠢欲动,想要主宰我的生活了。”
她不再以母亲变态的控制欲为耻,也不畏惧提起家中的矛盾,曲琮以前又想诉说又觉得羞耻,现在反倒都看开了,她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也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什么异常,‘正常’本就是一种错觉,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问题。
“还是想在这行做,”她讲,很自信地说,“也相信能做出一点成绩——不过,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也还想跟着你做。”
元黛挑挑眉毛,像是对曲琮大胆的‘追求’有点儿招架不来,她喝口咖啡,“这么看好我?眼下这关可没这么容易过。”
曲琮不用她说,也知道华锦现在很不妙,大客户倒了,新案源哪里来?别的合伙人可能还在猜测纷纷,想着格兰德不论生死,总还能分到一口肉吃,但她们自己人是最清楚的,现在元黛这岌岌可危的地位,其实也都是强撑着的,完全外强中干,等到今年年底,和格兰德的合约一结束,明年才是华锦最难熬的时间。
开拓新案源也是有个过程的,如果想要过这一关,现在就该忙起来了。就是因为元黛一直不慌不忙,曲琮才感觉她一定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出路,她猜元黛可能准备换间律所,或者真和李铮回润信去,此时试探着问,“不容易过,那就是还有希望过咯?”
元黛大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在口袋里还藏了个什么大金主、大客户,能戏剧性让华锦起死回生吧?”
她否认自己的从容来自Plan B,“不是,我淡定只是因为现在对这些事我没有这么在乎了,我关心的是别的事。”
“什么事?”
曲琮不无失落,紧盯着问——她本来已经想好了,继续跟着元黛做事,哪怕报酬跌一跌也不要紧,再过一两年,羽翼丰满了再跳出去,凭着父母的人脉试着更进一步,但这一切前提是元黛还有心在华锦做下去。
当然,她想继续做,也要看元黛愿不愿意留她,曲琮身上干系太多,自己主意太多,可以说是桀骜不驯,在格乐素事件最后还差点给元黛整了个大新闻出来,这种花花肠子太多的属下,上司未必喜欢用,她提到李铮,其实有些邀功的用意在里面,她是很不听话,但到底也有些功劳。
“当然是我自己的事。”元黛有些诧异,“我订婚了,房子总要再装修一下吧,婚房要不要考虑?李铮要回润信去,我总要给他铺铺路……”
曲琮最头疼就是听到这些家长里短,她好不容易摆脱对元黛那一丝恋母情结的投射,连忙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以个人生活为重。”
元黛还说了一大堆借口,快把曲琮烦死这才停下来,她的眼睛闪着愉悦的光,“好了,不逗你了——工作肯定会做,但今年会很艰难,如果运气不好,要做好离开华锦的准备。对我来说,这可以接受,但对你来讲,没必要继续在我手下浪费时间了,你手里有很多筹码,不跳出去兑现很浪费。”
她指的筹码自然是成少春之流现在正疯狂兑现的那些——对元黛的业务和客户的熟悉,这都能让曲琮在别的合伙人手底下有个很好的开始。当然,这也意味着她要一转笼头,开始和元黛明争暗斗。曲琮难免有些踌躇,“可是……”
元黛托腮望着她,突然静静地说,“曲琮,该离巢了。”
曲琮双肩一震,元黛的话像是戳破了一层潜意识中的薄膜,让她自己也没感觉到的情绪流淌出来——想到元黛对她下意识的依赖其实洞若观火,而她还自以为独立又成熟,她不禁有些羞赧,“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不好意思。”
“这对律师来说不是太得体,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想把同行生吞活剥才算健康的同事关系。”元黛讲,“但对于我来说也算是肯定——我一定很好,才值得你的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