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暮气,但工作以后她以快得离谱的速度发现这句话的哲理,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也总是在继续,没有什么跨不过的坎,脸皮一老,该干嘛就干嘛,喻星远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条后路无非因为怯懦,本该让她很难堪甚至自责,但逃避总是可耻又有用,曲琮现在渐渐感到真香,一个有钱、温顺、有趣,有大把时间吃喝玩乐的男友,是不是少女的梦不知道,但一定是九亿社畜的梦。
最近她一直在想,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讲,她也不算是没有运气,至少第一个相亲对象就能让很多人羡慕。曲琮不否认自己的工作动力有点没以前那么足了,但她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时不时还一个机灵——曲妈妈这就是在温水煮青蛙,那晚的争吵,曲琮虽然扬眉吐气,但如果她放任自己的惰性,总有一天,曲妈妈会取得最终胜利。
不可否认,曲琮最近算是进入第一个迷茫期,她想获得一些前辈的指点,每个职业女性的道路上可能都曾有过一些出口,至少元律师肯定有,她想知道元律师为什么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又为什么忽然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李铮搞在一起——曲琮已知道,所有人都会有软弱的一刻,但她很好奇,元黛是否会为曾经的选择后悔,这一点对她有重要参考价值。
“最近林教授好像挺忙的。”
她找机会向老板汇报,顺便混顿午饭吃,“我们这边有些业务要往沛宇推进,但是林教授经常不在公司,搞得好多事情都停滞在那里,办不下去。”
“他忙着打离婚官司,哪来的时间管融资前自查——如果资本是纪荭的人脉给他找的,其实自查不自查也没事,就那点小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资本投的公司有问题的多了去了,主要还是看潜力是否独一无二。”
自从有了秘密,曲琮就觉得呆在老板身边有些别扭,平白就有点心虚,不过元黛对她的小秘密应该一无所知,她确实是对曲琮不错,兴致一来就拉曲琮吃人均大几百的品蟹套餐,蟹粉豆腐、蟹黄包子,秃黄油拌饭,一人再来一只四两多的母蟹,配着蟹八件细敲细打,元黛自己不怎么吃,托腮看曲琮吃,好像觉得这样挺有趣的,曲琮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一条蟹腿肉要送进嘴里又迟疑了,元黛冲她笑笑,让她继续吃,“我好久没和小朋友一起吃饭了,年轻真好,吃东西都香。”
曲琮暗想,元黛大概因为和两个好朋友最近都有些裂痕在,所以也寂寞些,她和李铮的关系说不定也是因此加温。
想到李铮,突然间,她吃大闸蟹都不用再蘸醋,曲琮缓了一下才问,“婚能离得成吗?”
“佩佩不是那种把离婚挂嘴边的怨妇,人家只玩真实。”元黛摇摇头,“大致都按我们想的步调走,天宇一开始挽留,之后恼羞成怒,想吵架,佩佩当然也不会和他吵,现在大概走到第三步。”
“第三步是?”
“就双方家人介入,劝和的同时分家产、抢孩子呗。”元律师用淡淡的语气说,显示出她对这种事的熟稔。这也对,曲琮想她肯定见证过太多离婚案。“还好,两家都是书香门第,没上演太狗血的事件,不至于影响孩子学习。”
这当然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现在的中产阶级对孩子的培养早已精确到分秒。曲琮想想简佩现在面临的压力,不禁不寒而栗,彻底明白为什么之前元黛说过简佩离婚成本太高。她问,“不知道佩姐是怎么下定决心的?”
“就想通了吧,想多为自己活一些。”
简佩的隐私,做朋友的当然不好多说,曲琮也不细问,她胃口渐渐没那么好了,慢慢放下手里的螃蟹,喝口热茶,元黛问,“那你呢,和小男朋友发展得不好,还是发展得太好?”
她猜心实在是准,大概也因为看过太多女律师在同样的问题面前迷惘,曲琮咬住下唇,半吐半露,“发展得还不错,他条件蛮好的。但是……”
但是,曲琮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