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了,头发已经开始稀薄,元律师在这个年纪已经自己出来开了华锦,而他还在羡慕一个月三千块钱的餐补。
“天成的业务水平怎么样。”她不想再问朱律师钱上的事情了,害怕助长朱律师的焦虑,今年按说应该是他中年级的最后一年了,如果再拿不到加薪的话,他可能要往外发展。“具体一点,那个简律师——他业务水平怎么样?”
润信的新合同模板是曲琮帮着朱律师做的,而且是通宵做的,因为这次通宵,曲家至少爆发三次争执,直接推动曲琮决心在外物色租屋,她当然很重视这个case,很怕华锦的小小心机被李经理又或者天成的简律师看破。她也曾在网上搜索过天成的信息,不过律所很少会在官网仔细介绍自己的律师,非诉的好律师往往都很低调,曲琮只能向同事打听。
“也是女强人。”朱律师第一句话就让曲琮吃惊,听元律师说,非诉这一行能坐到高位的女律师不多,没想到这个案子就遇到一个。“能力肯定没得说了,手里一样大把客户——不过这种小案子其实都是她组里的小虾米负责的,简律师估计不会看一手材料,你不如担心她手下的小虾米能不能看出来。”
“能吗?”曲琮顿时紧张起来。“能吗?”
“你觉得呢?”朱律师反问。
“我就是觉得有可能啊。”毕竟这是她出的第一个主意,曲琮发现自己很难照顾朱律师的心情了,因为她自己都一直在担惊受怕,“哎,太明显了——偏偏李经理也是法学生,被揭穿该怎么解释啊。”
“确实,”朱律师也同意,“这种法律风险肯定是要往外甩的,要看他们怎么谈的了。”
这不像是电视剧里一样戏剧,双方就细节僵持不下的时候,某个律师灵光一闪提出了创造性的角度,然后一周内就能用这个全新的角度来解决案件,随后一劳永逸。像润信这个案子,拟模板是律所的事,出合同是润信法务部的事,谈合同就是业务部的事了,有时候大合同还要几个部门联合去谈,甚至大老板出面,一个合同来回走一个月流程已经算是快的了,有时候要两三个月才能双方盖章,这颗雷可能在任何一个环节炸开,甚至合同都换签好了之后,如果出了什么环保方面的篓子,都有可能产生纠纷。
不过在曲琮来想,只要润信法务部对这批新模板没意见,那就算是过了第一关了,而在换签合同的时候,天成或佳和方面如果没有在第一时间对环保条款提出异议,并且引用第一版合同的条款来进行阐述的话,那华锦的麻烦也会小很多,两份合同签署隔了好几年,现在换了签约主体,而且因为模板合同变更,有很多条款都不一样了,双方协商是必然的事情,华锦的关键点是不要被挑出‘新一批环保条例的颁布是在第一批合同签定前,润信事实上承受了三年的法律风险’,别的意见分歧和对模板合同的质疑那都是小事。
目前来看,润信这关应该过了,李经理又写了几封邮件来抱怨华锦手脚慢——他们的法律风险评估报告还是按原定时间点给的,没有提早出。不过邮件里没提到新模板合同的事,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就等天成那边的回应了,听朱律师说,佳和自己的法务部能力不佳,他们和天成的合作比较紧密,华锦会不会被看破,主要就看简律师和她手下的骄兵悍将了。
“你见过简律师没有?”曲琮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如果这颗雷爆了,你觉得我们事务所谁来背锅’,不过在她看来,当时拟合同的何律师已经走了,朱律师作为目前润信业务的主要维护人,如果华锦丢了润信这个客户的话他很可能要背锅,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点朱律师会不会昏倒,就没敢讲,只好拿第二好奇的问题来问。
“见过,当然见过。”朱律师说,说起来,他之前总是一副随时随地要过度呼吸的样子,在那里狠狠地虐待自己的嘴唇,最近这么大悬念挂在这里,朱律师反倒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