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究竟是谁惹你不快了?”段逸轩上前抢下牧斐手中的酒坛子问。
牧斐惨笑道:“还能是谁?还能是谁?”他一把拽过段逸轩坐下, 从桌子上又找了一瓶酒, 急吼吼道, “来!好兄弟陪我喝!咱们不醉不归!”
谢茂倾忧心忡忡地坐到对面,将桌子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子都清理到地上放好,又找来了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牧斐:“文湛, 酒喝多了伤身, 赶紧喝口茶润润。”
牧斐抓着酒瓶子随手一挥, 一不小心把谢茂倾手里的茶杯掀泼了,嘴里醉醺醺地嚷嚷着:“爷不喝茶,爷就要喝酒,伤身总比伤心好。”
伤心?
谢茂倾与段逸轩面面相觑, 他们认识牧斐这么久, 可从未见过牧斐为什么人什么事伤心过,还真是活久见啊。
除了……
段逸轩忙问:“文湛, 不会又是秦无双惹你了罢?”
牧斐摇了摇头, 苦笑道:“她没惹我。”
“啊?那你……”段逸轩有些懵。
“是她惹了别人。”说完, 牧斐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看样子打算把自己灌死算了。
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段逸轩再次抢过他手中的酒瓶,追问:“什么叫惹了别人?”
牧斐痴痴地看着虚空,似哭似笑道:“她与别的男人买了一座宅子,打算双宿双飞了。”
段逸轩顿时听傻眼了。
谢茂倾隐晦地看了段逸轩一眼,然后试探着问:“文湛, 你是不是喝多了?秦无双,她可是你过了门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过了门是真,未婚妻是假。”牧斐垂下头,万分沮丧道,“我们的婚约是假的,她早就打算等三年后与我解除婚约,然后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了。”
所以他们才会一起弄牡丹山水园,还一起买宅子,也难怪秦无双对自己的态度那般冷淡无情,原来她心里早已经有别人了。
一想到这里,牧斐就觉得喝下去的酒全部变成了烧刀子,将他的四肢百骸割的体无完肤。
段逸轩与谢茂倾听了,双双大吃一惊,二人又彼此看了一眼,眼里纷纷露出一丝心疼。
段逸轩拍了一下牧斐的背,安慰道:“文湛,你以前不是挺讨厌秦无双的吗?她要是真与别人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牧斐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冲段逸轩怒吼道:“你懂个屁!”
说着,红通通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了眼泪,他反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用力地戳着低吼道:“爷是这里疼!”
秦无双在房里看着书,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安平,安明他们火急火燎的声音:“快快!”
“来!喝!继续喝!”牧斐含糊不清地嚷嚷着。
秦无双披衣起身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安平背着牧斐,安明,安喜一左一右地扶着牧斐,急急忙忙地往堂屋里来。
安喜还在一旁喊:“小官人,没酒了啊。”
牧斐便在安平的背上挣扎拍打着,仰天大吼:“那就取酒来!”
秦无双来到门边问:“怎么了这是?”
安平他们见了秦无双,齐齐喊了声:“小娘子。”
几人甫一近身,浓浓的酒气瞬间扑鼻而来,秦无双皱眉瞅了眼醉的烂泥似的牧斐,问道:“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安平道:“小的也不知道,方才是谢公子与段公子一起将小官人送回来的。”
素日里他们几个也时常在一起喝酒来着,但从未喝成这副模样,牧斐现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哪里受了一肚子闷气,猛拿酒消愁似的,散发着一种萎靡不振的压抑。
“先送回房里去。”秦无双偏头示意道。
安平他们立即将牧斐送进了西屋。
秦无双又回头对半夏吩咐道:“半夏,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