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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其色,红热下褪, 神情也安定了下来。
秦无双这才起身,向房里的丫鬟们说道:“只是风寒未愈又遭了凉,症上加症,一时起了高热,导致惊厥呓语而已,眼下服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
丫鬟们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各自喜上眉梢的看了一眼。
秦无双起身要走,忽听见一声“别走”,手就被牧斐抓住了,秦无双定住了。
半晌后,她转身一看,牧斐依旧沉睡未醒,只是眉头紧皱着,睡得十分不安稳。
秦无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众人吩咐道:“都下去罢,这里有我。”
众人立即如释重负地纷纷退了出去。
半夏从屋里取了一件披风替秦无双披上,又悄然退了出去。
秦无双歪在床边,以手撑额,偏头看着被牧斐抓住不放的手,顺着二人相握的手一路爬到了牧斐的脸上。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迷人,俊骨削颜,唇红皮白,宛若画就。——似乎只有睡着的了牧斐,才依稀流露出几分前世的光景来。
翌日清晨,不知哪里一两声鸡鸣,吵得牧斐悠悠转醒,只觉得头昏脑涨的,睁开眼一看,床边上有个人趴在那儿。
他本以为是芍药,可看衣着打扮又不像,这才一个激灵,坐起来惊喊了一声:“秦无双!你怎么在我房里?”
秦无双缓缓坐起了身子,淡淡地看着牧斐,陈述道:“你昨夜病了。”她其实早醒了,奈何她一动牧斐就皱眉,为了能让他睡饱觉,她便只好趴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牧斐又问了一遍:“爷是问你,你怎么会在爷房里?”
秦无双只好抬起手来晃了晃。
牧斐这才惊觉他的手竟然抓着秦无双的手,他赶紧如避蛇蝎似的甩掉秦无双的手藏起来。
秦无双起身,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牧斐目送着秦无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赶紧掏那只拉过秦无双的手,对着手心使劲打了几下,一面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叫你犯贱!叫你犯贱!叫你犯贱!……”
当日,请来的教书先生听说牧斐回来了,便要去上课,谁知一天被牧斐捉弄三回,立即吓得收拾东西告辞了。
之后,一连数日,牧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闷在府里,逗逗鸟啊虫啊鱼啊的,逗完了畜生又开始逗逗丫头小厮的,逗完人后整个人简直百无聊赖的,没个精神。
这日,牧斐从园子里回来,瞧见东屋里又是静悄悄的,细细一想,同一屋檐下,他竟好些日子没撞见秦无双了。
招来安明一问,方知秦无双近来一直忙着她药行的事情,整日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
牧斐一想:岂有此理,凭什么她秦无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倒是他,被秦无双害得只能呆在府里,哪儿都不能去。
如此一来,越发在家里坐不住了。
彼时,秦无双趁着朱账房告病期间,将秦家药行的上家重新筛了一遍,将那些名声差的,药材次的的上家都弃了;将那些名声好的,药材优的上家重新谈了一个遍。又将此前上家给朱账房的回扣全部免了,还提高了半成的报价,那些上家哪有不愿的,个个表示只认新的东家。
踢掉了一些不合格的上家后,秦无双就忙着准备再谈几个新的上家。准备谈的那几个上家她前世就考察过了,规模虽说不大,但好在出的都是精品,量少质优。
今日,她正好约了其中一家种黄精的农家到朱雀门正店谈合作,正谈着,忽听见楼下吵吵嚷嚷的。
一时蕊朱上来,先在她耳边报,说是下面有人闹事。
她便安顿农家坐下喝茶,留蕊朱在上头伺候,自己一人下了楼来看。——只见门外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堂的柜台前放着一个竹制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