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多九十两。”颜水心还价。
她可不富裕,多剩几个钱,就能多省点钱在路上吃好点,住好一点。
“九十两在涂州碰上甩卖可能买得到。”中年马贩也想做这一笔生意,“可是,我这些马就是从二百里外的涂州进过来的,我总得挣些银子,食宿费也得花钱。”
颜水心也不废话了,“你卖就卖,我还得省点钱做别的花销,再贵,买不起。我给的价,你多少有的挣了。”
“行行行。”中年商贩说,“这地方穷,买得起马的人不多。我这也好些天没开张了,要不是住附近的村里,有老小要顾,也懒得在这穷镇营生。”
颜水心指着其中一匹马上的马鞍,“鞍送我。”
“你给个一百两,我还送你。这么便宜,送不起。你实在要,一百个铜板,成本价了。”
颜水心也知道对方不会再便宜了,于是同意,开始挑选马匹。加起来要跑跑停停一千多公里呢,得好好选。
“姑娘,大叔我就给你推荐这一匹马吧。”中年大汉指着那匹白马,“这马健实,毛色光亮,日跑百里不在话下。”
“您就省点心,我不要歪瓜劣枣。你说的这匹……”颜水心凑近了看,闻了一下马身上的味,“头与屁股不整齐,骨骼不够健壮,马蹄还有损伤,身上还有淡淡的药味儿。怕是前不久这马才生过一场病。”
马贩没想到她是个行家,“你这目光倒精准,行行,你自己挑。”
颜水心挑了一匹高大的棕色马,“这马身强体健,虽然品质不优,却是你这四匹马中最好的一匹了,代步拉个马车倒是合适。”
“真那么优质的马,进价太高,买不起啊,够用就成。”中年马贩解下她看中的马匹,把套马头的缰绳递给她,“真是最好的被你买了。”
颜水心付清钱,接过缰绳牵在手里,“大叔,问一下,哪儿能买到马车厢?”
“这镇上没卖的。”马贩指了一下前边的路口,“前边巷口的豆腐铺转个弯,那条巷子都是卖旧货的商家,还有很多当铺,你去问问有没有旧的马车厢。”
“多谢了。”颜水心牵着马匹,去那巷子里挨个旧货铺的问,有一家铺子有个很旧,漆都掉光了的车厢卖。
但开价九十八两银子,颜水心嫌贵,再添一点,都能买个新的了。
凑巧有个来买东西的大婶看她问车厢,说她上工的东家有个旧车厢不要了,准备贱价卖给旧货铺,只要五十两。
颜水心见这大婶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环,旁边有摊贩还跟她打招呼,应该不是坏人,且就在前面,跟着去了。
那是一户高门大院,奴仆成群。
颜水心直接跟去了后院一个杂物间,里面堆着一个很旧,不掉漆,内里布置舒适的马车厢。
车厢是木制结构的长方形,厢内的地面是红漆木板,要是铺上被子,还能当成床睡。后半靠近厢墙的位置摆了张包了垫褥的长椅,椅子靠背后面还可以放行李。
厢身侧面从木墙上伸出一块六十厘米长宽的正方形木板,可以在上面放茶杯或吃的东西,不用的时候,折叠起来贴在墙上,不占地方。
两边都有车窗,还挂着帘子。只不过帘子旧得褪色了。
颜水心分外满意,连忙付了五十两将它买下来。
大婶乐呵呵地接了银子,还好心地让下人帮她把马车厢套到了她买的马匹上,“姑娘也是个实诚的人,五十两银子你买了个实惠。要是卖到旧货铺,他们那些黑心的,开的价低到我不想卖。”
“大婶是这东家的奶娘吧。”颜水心也与她聊着家常。
“姑娘可真聪明。”大婶打量着她,“我看你这模样长得好看,买得起马车,家也不那么穷吧?我们少爷正准备讨个媳妇儿……”
颜水心估计对方想牵红线,连忙说,“我已经成亲了。”
“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