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时候,齐太后谋逆,他们并没有发现鲁直平同曹用已经为后族所用,付出了血的代价,方才侥幸获胜。
这辈子早有万全准备,倒是显得这谋逆有些像闹剧一般,声势浩大的开始,随即便悄无声息得结束了。即便如此,京城大狱也差点儿被挤破头了。
如此这般,关慧知送金子君去边关的事情,反倒是无人在意了,谢景衣同赵掌柜的拿了闪瞎人眼的金甲送行,得了关慧知的两拳头做回礼,回来凑在一块儿,骂了她好几日。
刚送完关慧知,谢景衣又送走了外放的大兄一家子,连带着母亲翟氏。
之前忙碌起来,尚且不觉得有什么离愁别绪,可等真的空闲下来,却发现这东京城里,竟然找不着几个能同她一道儿喝茶的人了。
“高处不胜寒呐。”谢景衣感叹出声。
后党被清除,朝廷之中,空出了许多位置来,宋光熙的父亲调离了御史台,柴祐琛破格升了御史中丞,俨然是朝中大员了。
柴祐琛看了看谢景衣的肚子,夏日的薄纱已经遮掩不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比起初初发现有孕的时候,她明显清减了不少,下巴都变得尖了起来。
“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柴祐琛突然说道。
谢景衣摸了摸下巴,“青……青菜,青瓜,青团,青……竹叶青……”
柴祐琛无语,“你怎么不叫青虫呢?”
谢景衣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只要他不怕被人笑话,我倒是不怕。我谢景衣的孩子,他就是叫青豆,人也得把他当金豆不是。”
“当然了,别人把他当金豆就算了,他要是自己个把自己个当金豆,那我把青豆打成扁豆。”
见柴祐琛不笑,谢景衣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好笑吗?怎么我说什么,官家都觉得好笑。那我再想一个。”
柴祐琛无赖的摸了摸谢景衣的肚子,“别听你阿娘,成日胡诌。嬷嬷最近好像很高兴。”
谢景衣点了点头,“当然高兴。看过一次的话本子,再看起来,虽然也好看,看早就知晓了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既不惊险刺激,也没有成就感了。”
“现在多好,我有了一个新的话本子。”
人人都说重生好,重生是好,谢家如她所愿,齐齐整整的。当初腊八节,谢保林问的心愿,全都实现了。大姐姐过上了平淡的生活,二姐姐嫁了最贵重的人,大兄仕途坦荡,她离堂堂正正的走上朝堂,只有一步之遥。
就连那些敌手,都提前了好些年,成了手下败将。
可到底有些索然无味。上辈子的时候,她觉得太后简直就是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辈子再看,倒像是个小土坡儿,一脚就踹平了。
而前世,她们一家子,就是被比小土坡儿还不如的臭虫,碾成了粉末,光是这样想,都觉得有些难以言喻。
现在好了,太后死了。她上辈子所知晓的许多事情,都派不上上用场了。像是翻开了一本新的书一般,让人兴致勃勃。
谢景衣想着,轻轻的拍了拍肚子,就连肚子里揣着的这个,都是新鲜的。
“这一科的人,倒是走了鸿运,分到了不少好的差事。吏部忙完调遣之事,立后之事就要提上来说了。今日早朝,已经有人上折子了。”
柴祐琛突然说道,比起那些肉麻的话,他同谢景衣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还是谈论着正事。
“反应可激烈?”
柴祐琛摇了摇头,“人选有三个,一个是你二姐姐,她生了皇长子,乃是最大的优势,但输在家族不显。”
谢保林虽然已经是朝中重臣,且算上谢景衣有三人在朝中做官。但比起那些有底蕴的世家大族,未免有些微不足道。
“家族不显,未必是坏事。之前不就吃够了后族强势的苦头了么?莫不是想要再重演一次?我听闻王公孙女王新文芳龄十六,贤名在外,可是人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