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官家一眼。
“大陈是官家的大臣,早先太后强势,你手中无可用之人,的确需要装傻示弱。孟姜女哭长城,偶尔来一次倒好,若是哭得多了,那便讨人嫌了。”
“你是一国之君。良禽择木而栖,有本事有见地的名臣,除非是诸葛孔明那般临危受命,多半都是慕强,哪里有人怜弱?”
“若是你只想做一个不功不过的君主,那么走中庸之道未尝不可;可你不是,你想做青史留名得明君,你想要恢复大陈的荣光。那么会哭,远远不够。”
“现如今,后族五大家倒了两家。其中有一家,又已经暗地里递了投名状。今时不同往日,是时候表现出作为帝王强势的一面了。”
“官家,金子君,你以为何?”柴祐琛说话的声音,冷冷的,却像是锤子一般,敲打在官家的心房上。
一旁的太监,听得心惊,悄悄的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所以,时机到了么?”
柴祐琛点了点头,“到了。老虎扮猪扮久了,自己个都会以为自己是猪了。”
官家脸一垮,“你骂我是猪?”
“我夸你是老虎。”
官家哼了一声,“我想送金子君回西夏。”
“怎么说?”柴祐琛拿起茶壶,给官家斟了一杯茶。今日的肉汤有些油腻,需要浓茶来解腻。
“西夏势力太过失衡,梁太后一手遮天,李常从小被梁太后打压,性子十分的软弱,他可不像我,有你伴身。便是有李氏宗族扶持,也立不起来。梁太后祖上本是陈人,为了避嫌,也同我大陈交恶,敌意颇深。”
“这些天我也看了,金子君这个人在战场上是个人才,但在权谋方面,却十分的生疏”,官家说着有些唏嘘。
这些你斗来我斗去的玩意儿,便是柴祐琛这般得聪明人物,那也是在苦水里淌过来,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方才能够从领会到运用自如的。
金子君从小跟着养母长大,家中拢共三个人,陈将军为人正直,手底下也没有那般弯弯绕绕,他就没有长心眼的土壤。
“金子君回到西夏,会盘活了宗亲的心思,是继续扶持李常,还是改扶金子君?梁太后定是容不下他……西夏的水变的浑浊起来,咱们大陈的边关,便能安宁了。”
“三年五载,只需要给我们三年五载的功夫,让大陈修养生息,让新法推行,继续充盈国库。等到梁太后同金子君决战之时,便是我们远征之日。”
官家说着,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柴祐琛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问道,“金子君打败梁太后胜出,他曾经在大陈为将,对我军部署十分的熟悉。彼时他已经历经朝斗,成为了了不得的君主。”
“官家可曾想过,到时候大陈何以御敌?”
官家抿了抿嘴唇,“朕对自己有信心,对爱卿亦有信心。”
“嗯,那就听官家的”,柴祐琛轻轻地说道,站起了身,“我要回去生孩子了。”
官家被他气乐了,“你这个人,我可是掏心掏肺的说了,你就不痛不痒的来这么一句?你不为之感动?为之激动?”
“本就是官家该做的。”
官家却是退后了一步,警惕了起来,“妖孽,显出原形,你不是柴二,你是谁?柴二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骂我,说话还好声好气的!”
柴祐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三催四请,你方才尽了本分,还要夸奖不成?左右不是现在杀了,便是养养再杀了,纵然你选得不错,那也不是什么需要青史留名的功绩。”
“多大点事儿,就抖起来了!官家的圣贤书,可是该重新读了?”
官家拍了拍胸脯,笑了起来,“没错没错,这才是柴二!”
他说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