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出手大方,人也和气,你好好干便是,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
掌柜的点了点头,额头的上的汗渍未干。
他的一点心思,东家看得透透的呢。
谢景衣拿了珍珠,笑了笑,“我先走了。”
待出了门,将那珍珠随手往青厥身上一挂,她便发起呆来。
“小公子啊……”
……
京城方才晴了一日,便又下起了大雨。
宫中的女人,最不喜欢的便是下雨天,一不小心淋成了个落汤鸡,叫官家瞧见了没有上妆的脸,那可不是什么断桥偶遇共撑一把伞的美好桥段,而是妖精现原形,吓晕唐僧的悲惨故事!
便是不用出门,那坐在窗边听雨,也让人不由得变得哀怨起来。
这宫中,就只有官家一个夫,却是有数不清的望夫石。
谢景音趴在窗边听着雨,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糖水,十分的愉悦。
南地多雨水,以前在江南的时候,阴雨连绵,一连好些日子都不会放晴,就同如今一般。
“嬷嬷,你不晓得,小时候,一下雨了,三囡就闲不住,扯着我去忽悠别的孩子跳水坑。我当时可烦死她了,我说谢老三,这种时候,就应该坐在窗边吃炒豆子说闲话啊!你要出去忽悠人,自己个去啊,拉我来做什么!”
“三囡就说,二姐姐,你不懂。万一有谁掉进水坑里爬不起来了,你嗷一嗓子,他爹不就来救他了吗?我气得恨不得把她胖揍一顿,可她有钱啊,她从小就有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我一恼,她就给我买糖糕吃。我们江南的白米糖糕,特别的甜,又香又糯。同北地不一样的。南地的雨,都同北地不同,不是这种咣咣咣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像是水雾一样!”
“说起来,三囡就没有闲得住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精力,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的。”
谢景音说着,从窗边坐正了,翘起了二郎腿,伸了个懒腰。
“我倒是不知道,二姐姐都进了宫,还这么编排我!”
谢景音揉了揉耳朵,对方嬷嬷说道,“你瞧瞧我,这耳朵都出了毛病了。这可是在宫中,三囡怎么会……”
她说着,猛的伸长了脖子,朝着窗外望去,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谢景衣对着她吐了吐舌头,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二姐没有瘦,我便放心了。”
谢景音狠狠的揪了一下谢景衣的脸,见她疼得龇牙咧嘴的,高兴的说道,“我真不是做梦。你怎么进宫来了?”
“太后生辰在即,裴少都给她画像。我就是个端砚台的小童,在那里碍手碍脚的,被赶出来了。”谢景衣说着眨了眨眼睛。
谢景音鼻头一酸,“你又胡诌,惯是会骗人。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来都来了。这宫中的鱼糕,你吃一点试试。”
谢景衣捏起桌子上的点心,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谢景音笑了笑,“好吃吧!我觉得吃什么都好吃!”
谢景衣也跟着笑了笑,抖了抖袖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包点心来,又抖了抖另外一只袖子,掏出了一包东西,随即又像是变戏法一样,这里抠一点,那里拿一点的,竟然堆了一桌子。
“方嬷嬷先把这些个东西都收下去吧,都是用得着的。同别的分开了放,别搞混了。我不能待很久,咱们长话短说。”
方嬷嬷点了点头,自下去不提。
谢景衣环顾了一下四周,陈宫提尚节俭,她品级不高,这屋子比谢景音在宫外住的,好不到哪里去。
“能留吗?”谢景音压低声音说道。
谢景衣点了点头,“留。”
她说着,凑到了谢景音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叮嘱起来。
谢景音一边听着,一边嗯着。
待谢景衣说完了,方才拉住了谢景衣的手,“听闻你快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