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聘礼胆子里唱出了这么个东西时,来观礼的人,方才沸腾了起来。
谢景衣发誓,她从赵御史夫人的嘴中,听到了颤音。
别说是媒婆了,便是她自己个儿,也被柴祐琛的大手笔给震惊了,不会到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见在那屋子中央,搁着一匹闪闪发光的小金驴,他是那样亮堂,闪耀得能够刺瞎人的狗眼。
这不会就是柴祐琛承诺她的十万金吧!
“青厥金宝雕像一座!”赵御史夫人重复了一遍,这一会儿终于不打颤了!
她做了一辈子的媒婆,还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聘礼!你说你都用金子打了,打个老虎不威风?打只仙鹤不体面?打对鸳鸯不恩爱?
你打头驴是个什么鬼?不知道的,还当你嫌弃新妇长得丑,一脸驴像呢!
赵御史夫人自诩是个好媒婆,不能因为这事儿就黄了一桩亲事,这礼物状上写着青厥金宝雕像一尊,她还以为是个海东青,谁知道是个这么辣眼睛的玩意儿。
你瞅瞅那驴,裂开嘴牙都露出来了,一脸的憨像!
她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这谢三娘子,可不是爱骑驴?
“这青厥可不是一般的驴,它是谢三娘子的爱宠。谁瞧了不夸上一句,柴家二郎这情谊,比山高比海深啊!”
观礼的人一听,恍然大悟起来,他们就说,这两家子怎么他就成了呢?
先头见新郎送了头金驴,觉得他脑子有泡,有钱烧得慌!
现如今得知新娘最爱的是头驴,觉得她也是怪异,非比常人!
这么一想,谁不称赞一句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赵御史娘子挺直了背,心中连夸了自己三遍,你瞅瞅,观礼的人,脸上的祝福比之前真挚了不知道多少分!
好在,除了这头金驴,柴祐琛并未再出什么幺蛾子!聘礼满满当当的从堂前摆到院子里,看上去气派无比。
谢家摆了香烛果酒,祭拜了天地祖宗,又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回礼,这下聘之事,便算是完成了。
虽然是谢景衣同柴祐琛定亲,但好似并没有他们两个人什么事儿,旁的人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投壶的投壶,吃席的吃席。
唯独他们二人,动动手,那御史夫人都按着,笑道,“两位的大好日子,歇着歇着。”
谢景衣悄悄的看了一眼柴祐琛,柴祐琛心领神会,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前院,往那棵李子树下行去。
“我的十万金呢?”谢景衣说着,摊开了手。
柴祐琛无奈的笑了笑,“还念叨着呢,财迷。这是我的小金库钥匙,所有的产业,全都锁在一块儿了,钥匙给你管着。”
“我有什么产业,你再清楚不过了。有多少钱,我也不晓得。总之,但凡我柴祐琛拥有的,都是谢景衣的。以后我就两手空空的,等着谢三娘子来养了。”
谢景衣接过了钥匙,“那我是不是得买把锁,挂在你脖子上?省得叫人偷了去?”
柴祐琛拱了拱手,“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景衣一愣,“你这个人,真的是!我们有什么,也不需要给外人瞧见了,闷声发大财,方才是好事。所以才同你说,聘礼差不多就行了,无须出头,没有想到,你竟然照着青厥打了个。”
柴祐琛笑了笑,“青厥很好,很聪明。我喜欢看谢三你骑着青厥出门,悠闲又自在。”
谢景衣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柴祐琛的脸,又把手缩了回来,“我是做梦都想不到,咱们两个还有今日。”
“你明白那种感情吧?我以前,天天偷偷的骂你,把你当我的头号敌人。哦,我还老说,也不晓得是哪个眼瞎心盲的傻子,才会嫁给柴二!”
“现在总觉得,自己个好似骂了自己!”
柴祐琛伸出手来,牵住了谢景衣放到后背的手,“我也骂了自己,我说不知道谢嬷嬷,要便宜哪个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