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翟老贼太过无用了,用烧饼诓骗来的队伍,能是什么好队伍?
“下一个!”
赵掌柜架了马车,飞快的朝着下一个地方飞驰而去。
“同那连嬷嬷说的,可对得上?”谢景衣问道。
关慧知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方嬷嬷,见她丝毫没有因为被人怀疑而不自在,放下心来。
她有这种觉悟,只有两种可能性,一她问心无愧,所以无所畏惧;二……她被谢景衣的行事作风摧残惯了,见怪不怪了。
“没有错,我拿到册子了,藏在她说的,左手第三株牡丹花花盆底下的那口砖下头。幸亏是牡丹,若换了别的花,我可是认不得的。”
谢景衣有些无语,这厮一看就不会绣花。但凡学过绣花的,必绣四季景同百花争艳图,这一连串的绣下来,别说花了,就是路边的野草儿,也得认识根把!
关慧知不以为意,嘚瑟的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儿,撕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一本小册子。
那日连嬷嬷甩掉了关慧知,便去了这爆竹作坊,这里明面上做爆竹买卖,实际上暗地里在做火药,这小册子,乃是铺子里头的暗账,虽然只有一些银钱流动,但她就不信,其中不会存在问题,只要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连嬷嬷当日来,为的是转移火器,因为时间太过紧迫,且这暗账因为藏得十分的隐秘,一般人搜不着,便索性没有动。
谢景衣顿时高兴了,“咱们去寻徐火器。”
郑王府要谋逆,便要有兵,有火器,有粮草。
这火药容易,但火器可难做,非一般人能行。这徐火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是跟着火器营的师父,做过几个月的学徒。只能够做一些简单的。
但即便这三脚猫的本事,在“太平王爷”手中,那也是需要供起来的人物了。
“到了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谢景衣敲了敲马车壁,问道。
赵掌柜没有说话,撩起了帘子,谢景衣往外一看,眉头紧皱起来。
那徐火器的家门口,围满了人。与赵掌柜这个假的开封府衙役不同,围在这里的,是真的开封府的衙役。
一个背着大木头箱子的仵作,捂着口鼻,进进出出的。
“老丈,这家发生何事了?怎么瞧着,竟是发生了命案?”
一个看热闹的老丈回转头来,用拐棍跺了跺地,“死了哟,我的天呐,满门都死光了,连鸡都被杀了!这老徐啊,是我们这附近唯一的一个铁匠,平日里补锅什么的,全都靠他了。”
“他虽然好喝点小酒,赌点小钱,但也没有同人结下什么仇怨啊,怎么就死了呢!我的天,太可怜了,全家都被抹了脖子,他们说啊,怕不是进了贼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我的天啊!我丈我活了多少年了,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惨剧哦!我的天啊……”
赵掌柜抽了抽嘴角,我的天我的天,天都被你喊破了!
“去御史台。”谢景衣敲了敲马车壁。
赵掌柜手一顿,“好。”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右手手指不自觉的在左手手心里敲了起来,若是永平侯在此,定是要翻个白眼骂道:“小兔崽子,怎地又学老子!”
当然,谢景衣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子转得飞快的。
连嬷嬷一去不返,时间久了,蔡太妃定然会意识到有问题。她原本以为,她会顾念主仆多年的情谊,至少相信她一二,或者装上一装,去开封府要人,能拖延一些时辰。
万万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快,怕是连嬷嬷刚出郑王府的门,她便直接做了最坏的打算,叫杀手出来善后了。
事到如今,郑王府若是贸然起兵,定是只有失败的可能。毕竟官家已经先发制人,且不说禁卫军有多凶残,勤王之师怕是已经待命。
郑王府定是想要清除证据,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