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柏开了这个口,“我可以搬走,但条件是你告诉我银行卡号和支行,我把钱给你转回去。”
陈张在旁边听得直接想抢他的手机,“涂白,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那笔钱你留着,毕竟是我的要求太过分。”
“把卡号告诉我我立刻搬家。”他挂断了电话。
陈张气得直拍大腿,“涂白,我说你什么好?连钱都不要,你脑子进水了?那钱能解决你多大的生活困难你知道不?人清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吃饭,这点钱对谢越柏他们来说算什么,就算是一百万,你说要掏,他们也一定要掏出来补偿你!没有你,于真真早被牛哥强丨奸拍裸照了,谢越柏能要她?!”
涂白耳边嗡嗡嗡,有种身处一望无际的大漠,在烈日下行走的虚晃感。
他并不对谢越柏愤怒,只是深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有那点残留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可悲。
陈张也不想再骂他,自己借着上厕所,悄悄给谢越柏打了个电话,商量能不能把那笔钱先暂存在他这里,他替涂白收着。
谢越柏把账号支行发给涂白后,给陈张转了五万。
身为男人,爱着同一个女人,谢越柏理解涂白的心情,甚至有些敬重他。能做到这样的男人不多,他是真心爱于真真。
即便这样,他也不心慈手软。
谢越柏下班后开车去找于真真,正好看见她提着两只购物袋从超市走回来。
他停在路边,直接下车把购物袋放到车后面,让她坐车前头。
见于真真低头看自己手心被勒出的红痕。
“疼么?”
“不疼。”
谢越柏还是伸过去握住她的手,“今天没去面试?”
“面了两家,不是很合适。”
于真真想起自己早上九点去赶地铁,竟然找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入口。三年没有坐地铁,没想到现在“盛况空前”,她基本是被人推着走的。
“不着急,慢慢找。”
于真真有点灰心丧气,因为那两家与其说不合适,不如说都是没看上她。因为她基本大学毕业后就没工作,三年家庭主妇,已婚未育。
用人单位怎么想都觉得她是家里出了经济危机,跑来这里蹭产假的。
“一起吃晚饭,这附近有一家港式餐厅,点评很好。”
于真真没拒绝,谢越柏直接开车过去。
两个人吃完饭已经到八点,谢越柏拉着她在马路旁边散步。
其时,已经快四月初,路边绽放着一簇一簇香气浓重的玉兰花,香味还比玉兰的白耀眼些,像温水一般灌溉整个街道。
隐隐约约看见天边一小弯金色的月亮,像枚小巧的弓弦。
于真真的指头也是那种感觉,又细又小又软,握着它就像握着好几枚月亮。
他们很少有这种静宁的、不被工作打扰、无事可做,只剩相处的时刻。
感觉两个人无比贴近。
于真真骤然间的确有了恋爱的感觉,谢越柏一旦不再给她压力,就会变得格外令人觉得妥帖和可靠。可不适时宜的,一旦靠近恋爱两个字,她就会想起涂白。
想起自己也曾和他在小镇的路上手牵手看月亮,想起自己大学毕业找工作,还是有些艰难,他怎么办?他出来后谁来照顾他,帮助他?
散完步,谢越柏开车送她回去。实在是那两只购物袋煞风景,否则他们可以手牵着手回去。但也因为那两只购物袋,谢越柏送她到小区楼下,再送到门口。
等于真真在门口察觉他视线里的含义,已经赶不走他了。
因为不是从原先家里出发,来的路上还绕了一点原路,八点半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在电梯楼碰见刘芝心。
“早。”刘芝心今天穿了一件蓝白色的西装外套和短裙,头发染成了浅棕色,还戴了一枚金色梅花耳环。
“早。”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