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远千里也要爬过去,给他治好了!”
陈昂拾起面前的医案,摊开在手里,一篇一篇的翻看着,逆脉之症、阳火焚身、先天畸形、掏心换心,平一指一生中果然遇上过无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病,有些甚至听上去天方夜谭,还有些则骇人听闻。
就是以陈昂的见识,也不由得为之惊叹。
平一指见他露出惊容,得意的笑了出来,劈手从陈昂手里夺回医案,要说武功,平一指连给陈昂提鞋也不配,可陈昂就这样看着他夺回医案,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默默叹息一声,将怀里的一本书,递了过去。
“这又是什么?”平一指冷笑着接过书,才翻开第一页,就脸色大变,也不管现在在何方,倾神投入了进去。
陈昂微微一笑,捡起他不知不觉间丢下的医案,摊在膝上,翻看了起来。
月色东移,晚风长亭之中,只有翻书的声音,三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在地上,拉的长长的。忽然,其中一个影子摇曳颤抖着,狂乱的舞动起来。
“外邪!内邪!动脉!静脉!风邪一章,循环一章,解刨一章,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平一指奋力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又哭又笑,他双手颤抖着捧着陈昂的书,脸都挤成了一团,看起来更丑了。
他小心的放下手上的书,眼里已经满布着血丝,看到陈昂膝上的医案,他劈手拿起来,奋力拉住两边封面,就要撕成碎片!
陈昂叹息一声,手上剑鞘轻轻在他肩上一点,平一指双手无力抓住医案,任它跌落在尘埃中,可平一指只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来自天外的医术吗?”良久,平一指嘶哑着嗓子问道。
陈昂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的拾起平一指的医案,清理干净,恭恭敬敬的和自己的医术摆在了一起。
“你还拿着那丢人现眼的东西干甚?丢了吧!丢了吧!丢了干净。”平一指颤抖着摇着手,眼里老泪纵横而下,转头不忍再看。
陈昂默然,开口道。
“我从未听过有不经积累而成的高塔!也未曾听闻,有凭空出现的高超医术。武学医学,固然是天纵奇才能成就巅峰,但天才的巅峰仍旧立于这芸芸众生的基础之上!”
“你我的医学智慧,都是千百年来不计其数的大夫医者,呕心沥血,华发白头铺就的大道上的受益者与先行者,是医学之术上开出的最美的花朵!我之所以比你更高,是因为我站在更多人的肩膀上,而不是我胜于你!”
“今日,你将它弃之如履,却是失去了一个披荆斩棘的开道者的本心!你看着别人的高塔,自愧形秽,却未曾回头看看,那座巅峰高台,未曾起于微末?阴阳变化,五气升降,也是医学大道,要知道中华千古,不输于人!”
平一指惊讶的抬头,看着自己面前一卷崭新的医书,再次翻开,却见其上尽是针灸,药草,引导,练气,经脉,阴阳辩证之学,与刚才的器官、循环、血管、微生物截然不同。
却见一个个未干的笔墨,书写着自己种种未见的妙论,更有数种望气、诊断的妙法,望闻问切,无不是开一家之先河,平一指只觉得自己所见所闻,一生所学,竟然未曾超出此书的潘篱。
“中华医术,源远流长,气势滂溥,觉察小病于毫末之时,调整人体与未发之际,强身健体,百病不生才是医学的追求,正如扁鹊所言。我依武学之道,阐述四时变化,阴阳升降,欲以中医之道,使天下人人身强体壮,百病不生,又想备述人体气机变化,三宝之道。”
“只是这等宏图,非我一人能所为,只愿此书刊行天下,启发世人,是以医学昌盛,万象更新!”
陈昂看着平一指眼睛渐渐的明亮起来,身体也渐渐有了生气,微微一笑,高声念着一段平一指书写的医案,然后又用锋利的言辞,一一将它剖析,针对平一指的手段,更是寥寥数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