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是从哪儿来的?这马车瞧着坐了有一段路。”
“从南方来。”
“哦,这路瞧着是往京城去啊?”
“嘿,您这儿除了回京城,还有去哪儿啊。”
这可是徐州通往京城,途中经过中转驿站前的必经之路。
一群人哄笑随意聊了几句,似乎半点没揣着别的心思。
在马车边上守着的几个侍卫拿到了茶,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或转身大口喝茶,或低头轻微吹茶,一口没喝下去,基本都刻意洒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中年人和小二转头往茶铺里走。
茶铺里原本还有一伙儿人在喝茶,这时候收拾着行李像是要离开了。可他们收拾着收拾着,人就朝着马车这边凑过来,有人高喊了一句:“哎哟,刚听着里头还有个姑娘?”
有侍卫护在马车前,将自己的刀放在身前。
“就开句玩笑,何必当真?”那人调笑起来,“还说不得了?”
马车里帘子掀开,茶碗直接朝着那人砸过去,带着娇滴滴的怒声:“滚!”
茶碗里水还在,直撒了一小路,还飞溅了一点到那人身上。
“什么玩意。”来人当即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别以为有侍卫护着,就当自己是个东西!”
封凌走出帘子,站在马车上,微居高临下含笑问了一声:“这位兄台没侍卫护着,看来就当自己是个东西?”
他的模样很是好认。
“原来是封状元。”来人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说着,“好气魄啊。”
封凌点了头:“是很气魄。来人,这些人围攻朝廷命官,理应送顺天府。”
侍卫们集体拔武器,二话不说冲上去先开始抓人。
茶铺那儿几波人,要是寻常路人就算,肯定会犹豫旁观,或者转头偷偷走掉。但谁想有人高喊了一声:“朝廷命官就该这样飞扬跋扈么?”
喊了后直冲了上来。
茶铺里刚才送茶的两位也不知从哪里拿了武器,竟是掏出了弓箭。
中年人面色肃然,弯弓搭箭,瞄准马车,正是准备松手。
这时一把刀悄无声息搁在了中年人脖子旁:“我建议你还是放下弓更好一些。”
中年人脖子微凉,心头一震,惊恐低头。
他身边的小二一样被抓,在话落的瞬间连弓都被抢走了。
中年人手一松,正准备咬牙自杀。
他身边侍卫手脚更快,将人头发往后一拽,另一手转了刀,仅用空出的三根手指就将中年人下巴给卸了。
看玩笑,他们战场上怎么能让俘虏随意自杀。还要问话呢。
再说了,也不能让自家小主子见那么多血腥的场面。不然回去复命的那天,可能他们都会被云将军明着嘉奖,暗中疯狂训练,直到瘫在营地。
傅辛夷跟在两个侍卫身后,从后头来到了茶铺。
她翻看了一下茶铺里的东西,很快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放了一些灰色的细粉末。
旁边侍卫拿起来闻了闻:“是泻药。”
打着打着拉肚子,那是很难打过人。
侍卫叹息:“怎么不用别的。现在给他们喝了泻药,这不是让我们运人多增添点麻烦么。”
傅辛夷看向侍卫:“嗯?”
侍卫老实交代:“要是迷药就能方便很多。”
傅辛夷:“……”
得,这群人还打算药回去的。
傅辛夷听着外面喊打喊杀,见着自己面前的侍卫处理掉茶铺里的人,和另外一群侍卫内外呼应着,包饺子一样将人给围了起来。
有人在里头慌乱喊着:“你们想干什么?”
“怎么有那么多人?”
“该死!”
有一个直冲向封凌,竟是失了心智,不管不顾将自己的剑当匕首一样掷了过去。
傅辛夷看得心跳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