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籍卡死的情况下, 来一趟京城其实并不算方便。来往要路引,路引要有特殊情况才给批,很难拿到手。他家境原先的水平也说不上败落,就是普通人家能读得起书的水平。
至于一见钟情这种事情……
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品鉴会上, 如果说从那一天他确定了傅辛夷就是他记忆中的傅辛夷,打算送东西的话,也勉强算是一见钟情。
封凌在心里头将骆康记了一笔,看着老先生戏谑眼神,失笑拱手:“先生不要笑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只是那天看傅小姐那样危险,干脆将人带上了马。”
他顿了顿,也多说了两句:“我对傅小姐本就有意,生怕京城里姑娘不知,总在我家附近周旋。我很久没能回家,实在不太方便。”
封状元的家附近现在和闹市一般,隔三差五有人过来。
嵇鸿畴点头:“也是。我记得当初有位状元郎,家里的门被人摸来摸去摸倒了。后来换了一扇,三天没到又被人摸倒了。”
封凌:“……”
他该庆幸自己租的房子门还在么?
嵇鸿畴让书生取了一个册子出来,递到了封凌手上:“翰林院事务不少,这些时日就不用过来了。里头写的这些书,你都一一去看了。寻不到的就去借,翰林院人多,总有人家里有。”
他没让封凌问自己借。
问别人借书,一来二往就是个交情,对封凌熟悉翰林院诸多官员有利。而且这名头还能打着嵇鸿畴的名头,让别人知道封凌就算没有傅尚书,后头也有人。
封凌很意外。
他接过了册子,却对嵇鸿畴直言:“先生为何乐意这样帮我?”
嵇鸿畴看着封凌半响,似叹非叹“哎”出一口气:“人老了,总希望小辈能过得好一些。见你这性子难得罢了。路啊,总是自己走的,能走到多远,还得看你自己。”
封凌还是不明白。
嵇鸿畴不再多说,摆手:“行了,你要是有空多来我这儿给我讲讲故事就成。”
封凌听出嵇鸿畴不想多说,且有劝他离开的意思,便起了身:“那先生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我会常来叨唠,到时候先生不要嫌我烦才好。”
嵇鸿畴点了点头。
封凌拿了东西准备走了,嵇鸿畴又多说了一声:“你死读书,少有玩乐,不是一件坏事。”
这话对于如果说封凌仅是个十九岁少年,一下子还真听不懂。他或许还会觉得:我怎么就死读书了?要是有钱,我也会玩乐。
但对于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封凌而言,他听明白了嵇鸿畴的潜台词。
他朝着嵇鸿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谢先生提点。”
嵇鸿畴是在告诉他:京城里结交方式最喜用玩乐开道。有酒肉同僚,有皇家子弟,这些人要是凑上来结交,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随便和一位皇家子弟牵扯过深。
能得到这么一句提点,说明嵇鸿畴是真的偏心了他,但能不能聪明领悟,还是得看自己。
封凌行完礼,再度告退。
留下的嵇鸿畴在心里头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太过聪明,到底是好是坏。
……
这头封凌听过了自己的八卦,那头最早开始传八卦的骆康也不算太好受。
他被拧着耳朵哎哟哟叫唤着:“娘子,大人,行行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骆康的妻子罗氏冷笑:“错了?你错在哪儿了?我看你是真的飘。人家情投意合是一码事,男未婚女未嫁的,转头外头传成这样,你让傅府怎么做?”
骆康双手护自己耳朵,被疼得龇牙咧嘴:“那就成婚呗,成婚怎么了?”
罗氏为人母的,哪能不知道肯定要成婚:“是要成婚啊。可心里头憋气,气得慌。人家好好护着的姑娘被外头传来传去的,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