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好。”
顾姨娘含笑回着话:“陛下向来喜欢肖先生的。肖先生这段日子可有新作?”
皇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音婉转,带着点缠绵懒散:“有是有,意境不佳,陛下与她大吵一架,回来气得拿剑砍坏了三个木头桩子。”
顾姨娘看着面前的字画,半点没被耳边的轻笑影响到,语气与寻常一样:“最近我寻思着去寺里祈福,总觉得日子正常,但浑身觉得不舒服。”
皇后抬眼轻飘飘看了顾姨娘一眼:“巧了,我也觉得不舒服。”
顾姨娘听着皇后也觉得不舒服,替皇后“操心”:“殿下要是觉得不舒服,还是先看看太医。祈福一事全讨个心安。”
“也是。有病得找太医。”皇后取出了一幅画,看了两眼,觉得太过一般,丢到了一旁,“找不着对的方向,回头惹出大麻烦可不好。”
顾姨娘应声:“殿下说得是。”
皇后“哎”了一声:“对了,我听说封会元替辛夷挡了一个刺客,辛夷没事吧?吓着没?”
正常人都应该问封会元有没有事情,到了这儿,反倒是傅辛夷比封会元要尊贵了些。说话的两人嘴上说的话,意思不止一层,话里带着别的话,听起来复杂。
“还成。这些天都忙着捣鼓自己要开的花店。”顾姨娘笑了笑,“她就是心思单纯,见着谁都乖乖巧巧的,半点不折腾。”
皇后手拂过下一幅画:“哦,那可不太好。现在的人心里头花样多。就说那封会元,我生怕这种民间上来的孩子心思野,有钱便浪荡。”
顾姨娘对此表示:“嵇先生喜欢他,老爷相信嵇先生的眼光。”
皇后朝着顾姨娘笑起来,似有兴味:“他是确定看上那孩子了?”
顾姨娘回着笑:“是辛夷看上的。她和她娘一样,看人是一等一的准。”
皇后在说傅辛夷单纯,顾姨娘在说傅辛夷眼光独到。这指的不仅仅是傅辛夷对封会元的态度,也指的是傅辛夷对待她们两个长辈的态度。一场隐含硝烟的对话过了许久才结束。聊够了,也算是互相试探结束了。
“既然辛夷看上了,那我就也相信一下。”皇后将画看完了,“天晚了,早些回去吧。宫里头没意思,让她有空送两朵花来。”
顾姨娘起身告退:“那您注意身子,我先回了。”
分别得毫不留念。
两人在心里大约有了点决断。要么就是对方演技太好,要么就是出手的另有其人。可惜线索由于人像画被毁,现下又暂无法追查下去。
顾姨娘回到家时,傅辛夷已经在家里了。
晚间吃饭,傅辛夷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唠家常和傅尚书和顾姨娘说了自己今天碰到云家人的事情。
“是云家的一个谋士,长着小胡子。他也没自报姓名,只说是帮云将军来问一问。”傅辛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顾姨娘心细,和傅辛夷说了两声云家人的好话:“云家人很少来京城,估计有什么要事。你舅舅还是挂念你的,特意让人来问你一声。”
傅尚书顺着顾姨娘的开口:“有缘见的日子不多,下回见了可以多聊两句,让云家也放心。”
傅辛夷应声,悄悄看了眼傅尚书。
傅尚书脸上看不出一点“知情”的样子,神色正常吃着饭,还略有诧异看了她一眼:“怎么?”
傅辛夷的偷看技术,今日依旧是失败的。
她收回视线:“在想给店里找一个姑娘,跟着我学包花。以后要是还成,就提一下,多教一些。”
傅尚书笑了声:“你的店,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傅辛夷心里是有数的,比以前不论任何时候都有数。
她比以前更期待这个家新生命的降临。面前这两个人拖了整整十五年,该有个很好的故事结局。
吃过饭,各回各自那儿。
傅辛夷洗漱后稍